“怎么了?”
許明華盯著許灼華的臉,兩姐妹已經有三四個月沒見過面。
“你怎么瘦了這么多?是不是程牧昀對你不好?”
整個許家的人,似乎都算不上對程牧昀有太多的尊重,私下里都跟許灼華一樣直呼其名,根本沒有外人那么怕他。
許灼華摸了摸自己的臉,的確沒多少肉了,“事情太多,愁的。”
許明華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不相信許灼華說的話,也沒深究,而是從懷里拿出了一封信。
“我前段時間,跟著報社去了一趟北平,這是蕭梧新托我給你的信,你一直病著,還不許探望,我等到這時候才給你,不好意思。”
許灼華驚訝地接過信封。
“哦!沒事。”
信封的邊緣有輕微的磨損,看得出來是早就寫完,被小心保存著。
許灼華心底有好多疑問。
為什么蕭梧新要給她寫信?
許明華跟蕭梧新是什么關系?
信里的內容是什么?
懷著這樣的疑問,許灼華隨便挑了一個手表,對其他的東西也興致缺缺。
程牧昀和許積信,還有許積孝在屋內另外一邊,談論著東行南線和東行北線的事情。
許灼華找了個角落,剛拆開信封,頭頂的光就被一個身影擋住。
她抬起頭,是許久未見的許積義。
許積義年長許明華兩歲,二十歲的年紀,身體也長成了,清瘦得像一株臨水的垂柳,寬大的格子西裝穿在他身上,窄窄的肩胛微微隆起,脊背筆直,舉手投足間透著幾分濃濃的書卷氣。
“你有事嗎?三哥。”
許灼華現在對許家所有人的印象都不錯,包括大夫人她都有很好的印象,唯獨許積義,結婚前纏著自己,有點讓她煩惱。
許積義的半張臉隱在昏暗的光線下,眉梢籠著層薄霧般的倦怠,整張臉充滿了苦相,無端生出幾分寂寥,“沒什么,就是好久不見了。”
過了這么長時間,許積義也想通了,就算許灼華不嫁給程牧昀,也會嫁給別人,自己跟許灼華是名義上的兄妹,絕對不可能。
至少他看到了程牧昀對許灼華的好,就不鉆牛角尖了。
“嗯,是好久不見了。”許灼華將信封收在衣袖里,略帶笑意地問:“三哥最近忙些什么呢?”
許積義沒想到許灼華竟然跟他沒那么生分了,臉上露出淡淡的驚訝之色,“我忙著編纂歷史語言,與幾位教授一起。”
許灼華微微點頭,這個時代的學者,分為三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