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真心實意地說。
“無妨,施主不必放在心里。”
他心善是一回事,可她不能因為他的心善就不心存感激。
地上的印記全部被擦除后,弘智法師站起身。
林臻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的問題,“弘智法師,你的眼睛為何總是閉著,是覺得不舒服嗎?”
弘智法師笑著:“謝過施主關懷,貧僧的眼睛已經(jīng)無法視物,索性就閉起了。”
林臻有些吃驚。
上一次去相國寺他的眼睛還是好好的,為何才幾個月,忽然就無法視物了。
“我可以替法師尋找好的大夫——”
“不必了。”弘智法師淡然說著:“這是勘破天機的代價,看大夫是看不好的,勞煩林小姐掛心了。”
“是因為我的求助嗎?”
“不是。”
弘智法師說得很快,倒像是在逃避著什么。
林臻沒有再追問下去。
傅景桓上前,詢問:“我?guī)慊厝グ伞!?/p>
“好。”
兩人齊步走下祭壇,男人寬肩窄臀,女人亭亭玉立,從背影來看兩人也是般配的一對壁人。
弘智法師收回目光,忽然想起一些很遙遠的事情。
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小乞兒,一路流浪到相國寺,他聽聞相國寺的僧人和善,決定碰碰運氣討一份米湯。
可那時是戰(zhàn)爭的年代,賦稅重,加上饑荒的原因,田地顆粒無收。
他非但沒有討到,反而被打得無法動彈。
也正是那時,她從寺廟大門走了出來。
她那時是眾人敬仰的神女,卻不顧他身上的污臟將他抱在懷里,而后親自給他上藥,喂他喝米湯。
也正是那口米湯,他活了下來。
他剃發(fā)為僧,吃齋念佛,一晃這么多年。
幸好這一世,他終于改變了她的命運,讓她可以自由地去選擇喜歡的生活。
剛坐上回程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