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接,把電話掐了,在學妹們的簇擁下,坐到了趙老師身邊。
沒有人提到她的腳,好像大家都沒看見一樣。
但她知道,作為一個舞蹈演員,腿出了問題,是多么突兀的事,沒有人會不注意到,只有一個可能,趙老師提前給大家打招呼了。
不管怎樣,她在這個小小的等候廳里,收到了五年來陌生人給予的最大善意。
她包里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她干脆關(guān)了機,專心和老師同學們說話。
蔣仕凡也在。
簡知覺得很詫異,他不是海城歌舞團首席嗎?為什么會在這里?
趙老師笑道,“這一次,本來就是好幾個歌舞團聯(lián)合出國巡演的,每個歌舞團都有自己的劇目。”
原來如此。
蔣仕凡朝她一笑,她也點點頭,回之以一笑。
簽證很快,他們一行人陸陸續(xù)續(xù)錄完,陸陸續(xù)續(xù)先離開,簡知和趙老師是在最后的。
錄完出來以后,簡知和趙老師一起出去,簡知轉(zhuǎn)了一筆賬給趙老師,請趙老師把這個錢交給學校或者這次巡演組委會。
她知道,趙老師是好意邀請她入團,但她的吃住行不可能沾大家便宜,她自己自費就好了。
趙老師嘆了聲氣,“你啊,就是這么較真。”不過,還是把錢收下了,“回頭,我問問怎么交到經(jīng)費里去。”
“趙老師,簡知。”蔣仕凡的聲音響起。
簡知一看,蔣仕凡靠在路邊停車位的一輛車旁,朝他們揮手。
趙老師攬著簡知的肩膀問,“簡知,有一些話,我不知道要不要和你說。”
“老師,您說就是了。”簡知相信,不管趙老師說什么,都是為了她好。
“簡知,你怕不怕再嘗試治治你的腳?”趙老師小心地問。
簡知愣住。
她的腳,她不是沒治過,剛受傷恢復那兩年,溫廷彥想盡了一切辦法,西醫(yī)中醫(yī)民間偏方,但都沒有效。
那時候,溫廷彥對她心懷愧疚,只要能治好她的腿,付出一切都是愿意的,也花了不少錢。
五年過去,她已經(jīng)對她的腳絕望了。
她壓住心里的失落,笑,“趙老師,沒事的,我已經(jīng)習慣了,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