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愛你多久,就像存在你頭頂的星星。
我會需要你多久,就像歲月需要年復一年的四季。
傅云深被推進手術室時,朱舊寫給他的所有信件與她送給他的那盆薄荷,在他的強勢要求下,一并被帶入了手術室。
他這一生,最溫柔的時光,都在那些記憶里了。
如果要離去,他想拋卻那些不好的,只帶走美好的。
同一時間,遠在伊拉克邊境營地的朱舊,正將頭一個夜晚寫好的信,交給信差。她投遞完信件,打包好行李,在這個上午,與同伴一起乘坐越野車,出發前往敘利亞阿勒頗地區。
手術室外。
姜淑寧坐在椅子上,神色十分焦慮,她的臉色蒼白,黑眼圈濃重。昨晚,在她聽到李主任說,這場手術比較復雜,比從前的那些手術風險都大時,她的心就一直提著,一晚上都沒有睡。
坐在她旁邊的周知知也同樣臉色很不好,一樣是徹夜未眠,她雙手交握著,眼睛盯著手術室上方的燈。
她伸手握住姜淑寧的手,兩個人看對方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見擔憂與忐忑。
可此時此刻,除了祈禱與等待,她們別無可做。
這樣的感受,姜淑寧經歷了無數次,過去傅云深每經歷一次手術,她都要承受著這種巨大的煎熬。
幾個小時后,手術室的門打開,李主任走出來,他摘掉口罩,取掉眼鏡,長長地吐了口氣。
“沒事了。”他說著,伸手擦去額角的汗,這場手術,真的耗費了他巨大的心力,還好,結果是好的。
等在走廊上的兩個女人,都狠狠地舒了口氣。
生與死之間,有時候真的很近很近。而不同的結果,帶給人是天堂到地獄的差別。
周知知抱著姜淑寧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又笑起來,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
護士將昏睡中的傅云深推出來,從她身邊經過時,她沒有像姜淑寧那樣撲過去,而是悄悄退后兩步,淚眼模糊地看著他從她身邊遠去。
——只要他平安無事,好好地從手術室里出來,從此后,我放手,不再對他言愛,不再靠近他,不再糾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