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再也不會有一個人,讓我像愛你一樣去愛他,再也沒有了。
朱舊接到那通電話,聽到那位老先生說要見她時,非常吃驚。畢竟只是一次偶然遇見,她早就忘記了。她婉拒老人當面道謝,當時那個情況,換做任何人,都會伸出援手,更何況她與季司朗都是醫生,更不會見死不救。沒想到過了一會兒,電話又打過來了,男人無奈地說父親很堅持,請她幫個忙見一面。
趁著午休的空閑,她從花店里買了一束花,去醫院探望那位老先生。
老先生已經脫離了危險,住在病房里,氣色看起來還不錯。
朱舊打過招呼,將花遞給他,老人接過,看起來很開心。
老先生說:“朱小姐,我聽醫生說了,如果那天不是你與你朋友為我做了應急措施,等到救護車來,我這把老骨頭,估計現在早就不能在這里跟你說話了。我該怎么謝謝你?”
朱舊微笑著搖頭:“舉手之勞,沒什么的。”
“在你是舉手之勞,在我,可就是救命之恩了!”
朱舊只得說:“我與我朋友都是醫生,老先生,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您真的不用太介懷。”
“原來朱小姐是醫生啊,難怪會急救,你在哪個醫院?”
朱舊說了。
老先生簡單問了幾句,又回到了最初的話題,他非常認真地說:“朱小姐,我該怎么謝謝你?”
朱舊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得反復重復真的不用。她想要離開病房,又覺得老人還在說話,就這樣忽然離開,有點失禮。
老先生似乎也看出來她的無奈,停了停,忽然說:“那,朱小姐現在有什么心愿?”
心愿?
朱舊微怔,心里立即浮起一個,幾乎是下意識的,她脫口而出:“希望我奶奶的身體能夠好起來。”
“你奶奶也生病了嗎?”聽到老先生問她,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說了出來。
她點點頭,與老先生再說了幾句話,便起身告辭了。
老先生倒也沒有再挽留她,也沒有繼續追著她非要表達謝意。
朱舊也很快把這個插曲漸漸淡忘了,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奶奶身上。老人的身體情況越來越差,高強度的化療令她胃口全失,吃不下東西,人更快地消瘦下去,整日越來越長時間的昏睡。
有一次,奶奶從昏睡中醒來,對著她竟然喊了她父親的名字,說天氣這么冷,你怎么穿得這么少,會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