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龍斌一腳踹開病房里的金屬椅,椅子撞在墻上發出刺耳的聲響,“要我去陸家墳頭磕頭?他陸家也配!”
他太陽穴青筋暴起,想起弟弟齊龍柏那只扭曲如麻花的手腕,心中殺意翻涌。
市醫院的專家們對著那只傷手直搖頭,所有人都說,除非找到施暴者,否則根本無法復原。
吳夫人眼神陰鷙,保養得宜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翡翠鐲子,“這小畜生,在牢里蹲了三年,倒是長了反骨。”
“想當初陸家有難,第一時間為其沖鋒的可是我吳家,這小畜生不對此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卻還這般蛇咬主人,當真是忍無可忍了!”
隨即想起了什么,吳夫人冷笑一聲,“龍斌,你親自去聯系地下判官的人,約他們的負責人見面,親口問問那些拿錢辦事的飯桶,為什么到現在還沒結果。”
“兩個億的賞金,難道是喂狗了?”
“媽!”吳情急切上前,高跟鞋在地面劃出尖銳的聲響,“現在動手太冒險了!陸鋒背后有葉家撐腰,葉震天在黑白兩道的人脈深不可測,我們在這個時候公然殺害陸鋒的話,葉震天已然放出話來,若是陸鋒有任何閃失,便要此帳記在吳家的頭上!”
“住口!”吳夫人猛然轉身,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幾乎戳到女兒臉上,“你三番五次替那勞改犯說話,是不是這一次去見了面之后,就舊情復燃了?”
她眼神如刀,“我告訴你,齊家才是吳家的合作伙伴,齊龍斌才是你該抓住的男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要是因為你壞了聯姻大事,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齊龍斌陰沉著臉,將領帶狠狠扯開。
該死的陸鋒不但是辱他兄弟,如今還要窺視他的女人。
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讓他眼底泛起猩紅。
“媽你盡管放心吧!”他聲音冰冷,“我這就去安排。”
“就算葉家插手,我也要讓陸鋒知道,得罪齊家和吳家的下場!”
與此同時,葉家莊園的會客廳里,茶香四溢。
葉震天笑容滿面地將陸鋒引薦給一位身著唐山裝的中年男人,“衛東,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陸神醫。”
“年紀輕輕卻醫術驚人,我女兒的癱瘓之癥便是他給治的。”
“雖然不敢說完全根治,但是已然讓我看到希望,我對此很有信心!”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斗膽向你舉薦陸神醫,為楊老救治啊!”
楊衛東上下打量著陸鋒,目光中滿是懷疑。
這位閩城警界的一把手,見慣了各種江湖騙子,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實在難以讓他信服。
“葉老哥,”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語氣帶著幾分敷衍,“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多年積累,這年輕人只怕……”
葉震天心里一緊,連忙瞥望了陸鋒一眼,下意識地賠笑道:“陸神醫,楊局也是謹慎慣了,您別往心里去。”
陸鋒卻神色淡然,他早已習慣了這種輕視。
在監獄里,他用醫術救治獄警,也是從被質疑開始的。
他目光平靜,“不知對于楊局而言,究竟是要如何才能讓你信服我的醫術呢?”
楊衛東細細思量一番,隨即輕笑著抬手推脫道:“救治家父之事,并非是我一人之事。”
“所以我可能還需要回去與眾人商議一番,不然的話,我還真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