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莊園會客廳內,楊衛東望著陸鋒離去的背影,喉結上下滾動,欲言又止。作為閩城警界說一不二的人物,他何曾被人如此輕視?可左肩那鉆心的舊疾,以及父親日益衰弱的身體,又讓他不得不放下身段。
“老葉,你可得幫我說說好話。”楊衛東扯松領帶,臉上難得露出幾分窘迫,“我這傷是執行任務時留下的,這些年試過無數法子都不見好,若他真有辦法……”
葉震天慢悠悠地抿了口茶,目光深邃:“有本事的人,脾氣自然大些。不過陸神醫要的也簡單,他陸家當年的案子,你比誰都清楚。”
他放下茶盞,瓷底與紅木桌面碰撞出清脆聲響,“一場自殺、一樁叛國案,一出交通事故,四條人命就這么突然地都是意外?這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刻意針對陸家吧!”
“以前我不認識陸神醫,我也不想去攪合此事,或者是破壞某些人和某些勢力的謀劃,但是如今我已然認識了,并且陸神醫已然算是我葉家的恩人,那我不得不為此而出面周旋。”
“用一句直接的話來說,那便是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楊衛東臉色微變,摩挲著茶杯的手頓住。
當年陸家的案子確實疑點重重,可背后牽扯的勢力錯綜復雜,上面施壓要求盡快結案,他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老葉,你這是要我打自己臉?”他苦笑,“重新審查舊案,那些人能善罷甘休?”
“你是為了警徽的尊嚴,還是怕得罪某些人?”葉震天目光如炬,“陸神醫若能治好你和楊老,這份恩情可比那些虛頭巴腦的關系實在得多。”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別讓我看輕了你,也看輕了楊家!”
而陸鋒之所以突然有事急需出去一趟,那是因為自從回到老宅得到陸家的秘辛之后,關于藏寶圖就在山水畫里的信息,唯獨他自己一個人知曉。
所以他就拜托慕容煙去探尋關于陸家古玩字畫和一些值錢的物品下落,而在楊衛東先前質疑他醫術之時,他正好收到了信息,他陸家的眾多物件收藏品,正好就在閩城的一處古玩典當行里頭。
陸鋒生怕此物又被人給買走,所以第一時間便撇下楊衛東,前去古玩店探尋屬于陸家的山水畫。
當陸鋒一路探尋過來,找到了閩城最負盛名的“鑒古齋”拍賣行內,發現檀香味混著古玩特有的陳舊氣息彌漫。
陸鋒剛踏進門,就迎上一道充滿嘲諷的目光。
“喲,這不是陸家那位三年前進去蹲大牢的勞改犯陸鋒嗎?”氣度不凡的顏不凡搖著折扇踱過來,金絲眼鏡后的眼神滿是輕蔑,“勞改犯也逛得起古玩店?這兒的門檻,若是擱在三年前,你倒是玩得起,此刻你陸家已然家破人亡了。”
“這里頭的東西,隨便拎出來一件,你只怕連摸都摸不起啊!”
他身旁幾個跟班大少哄笑起來,笑聲刺耳。
以前的顏家是陸家在生意上的競爭對手,而這位顏家大少顏不凡,從小到大就跟陸鋒過不去。
為此,當初在陸鋒追求吳情上面,顏不凡可沒少花功夫也去追求,只是最后吳情還是選擇了陸鋒,顏不凡氣得火冒三丈。
然而在后面聽聞陸鋒因此而醉酒駕駛車輛撞死他人而坐牢三年,他高興地大肆購買煙花,在家里連續三天放炮慶賀。
對于顏不凡而言,如今竟然會在這古玩店里遇到了陸鋒,自然是要嘲弄和奚落一番的。
陸鋒神色淡然,直接無視顏不凡,隨即對著店內的一名美女服務員表示道:“我想找這里的負責人。”
“哈哈哈哈!”顏不凡笑得前仰后合,折扇敲在陸鋒肩頭,“陸鋒,我說你是不是坐牢坐傻了啊?想見這里的負責人?憑你也配!”
“我在這里玩了十來年,砸了起碼一個億,都還沒見過這里的負責人。”
“就憑你這單刀赴會,卻還什么都不懂的,也想見這里的負責人?你這是在白日做夢吧!”
“要不這樣,你給我磕三個響頭,我賞你一萬塊,你起碼得先在這里買點東西,不然人家負責人憑什么來見你啊?真把自己當人看了啊!”
店里的美女服務員對著陸鋒淡然一笑,恭敬回應道:“先生,我們只是員工,我們的經理一般不外見客戶的。”
“除非先生能夠在本店當場消費一個億,我們才敢打擾經理表示有大客戶出現,不然的話,我們很難幫到你!”
陸鋒神情淡然,正要回應,卻被顏不凡給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