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樺平靜地看著她,看著那張因激動而漲紅的臉,那張與記憶中何其相似的臉。
這些凡俗的情感,在他看來可笑且無聊。
“我的大道?”他終于開口。
“與你何干?”
江柔臉上的悲憤瞬間凝固,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江樺。
江樺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后淡淡地落在聞人泰的臉上。
“你們的命,與我何干?”
“你是圣母,我不是。”
“別用你那種惡心的心態,來道德綁架我。”
江樺連看都未曾再看她一眼,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病床上那個蜷縮著的身影。
“對。”
“在我眼里,只有大道。”
“這又如何?”
“你們的命,在我眼里就是草芥。”
“一文不值。”
話音落下,他轉身,邁步離去。
整個醫務室,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他那番冰冷刺骨的話語給震懾住了,呆立在原地。
江柔怔怔地看著那個離去的背影,眼中的淚水終于滑落,卻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走出醫務室,冰冷的夜風吹在江樺的臉上。
他萬年不起波瀾的心境,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第一次出現了漣漪。
麻煩。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被凡俗瑣事擾亂心神的感覺。
但當務之急,是湊齊洗髓湯藥,還差最后一味主藥。他必須盡快引氣入體,這具凡軀的孱弱讓他難以忍受。
就在他思索著去何處尋找這味主藥時,一個身影從旁邊的陰影里走了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是凌薇。
她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只是看著江樺的眼神里,多了一絲探究。
“剛才,說得不錯。”她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