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佑瑤與林氏在首飾鋪子偶遇,本想著既然遇上了,便打聲招呼,寒暄幾句也就各自散了。
誠然,招呼確實打了,卻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尷尬局促的場景,沒想到林氏待她很是親近的模樣,拉著她的手說個沒完。
“四姑娘,哦不對,如今該叫你四姑奶奶了,您嫁去張家,我那幾日正好身子不適,也沒去觀禮,你可別怪我啊。”林氏拉著她的手,親親熱熱地對她說著話。
余佑瑤只是淡淡一笑,暗道他們當(dāng)時也沒想著要請她過來,雖說也給余家遞了喜帖過去,但余家來的也定是余道遠(yuǎn)夫婦,再如何,也輪不到她一個余佑全的妾室露臉啊。
“如今,咱們也不是在一個府里頭住著了,能遇上也實屬難得,時辰還早,不如咱們?nèi)ゲ杷磷埠谜f說話。”林氏說著,拉著她便要往外頭走。
余佑瑤一愣,隨即站住了:“不了,我只是出來走走就要回去了。”
她是實在想不通,自己與她有什么好聊的,以前林氏還是自己三哥的妾定時,大家都住在一個府里頭,也沒見她過來與自己說話啊。
怎么出了侯府,她們之間的話題難道還能變多了不成?
林氏一聽,臉上露出了難過的表情:“也是,我如今是個什么身份,已經(jīng)不是侯府的人了。以前我是你兄長的妾室,如今又跟了旁人,你定然是瞧不起我吧。”
余佑瑤愕然,不明白她為何給自己扣這么大一頂帽子,她是真的沒什么同她好聊的啊。
“可這也不是我想選的,這么多年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你兄長的人,誰能知道被……”林氏說著,垂頭拿帕子捂著眉眼,語氣哽咽著,“你瞧不起我,也是常理之中的事兒。”
余佑瑤無奈地?fù)u搖頭:“沒有,我沒有瞧不起你。”
“既如此,那你就陪我去坐坐吧。”林氏抬眼,委屈巴巴地看著她,“我如今在那府里,也沒人看得起我,素日里想尋個人說說話都沒有。”
余佑瑤這人素來心軟,如何架得住林氏這軟硬兼施的手段,只好無奈答應(yīng)了。
她帶著丫鬟隨著林氏去了茶肆,此時茶肆里的人也多了些,林氏借口兩人要說悄悄話,讓自己的丫鬟帶走了余佑瑤的丫鬟,只說到隔壁去吃些點心。
坐在了茶肆里,林氏反倒沒了什么話,只是招呼著她喝茶吃點心,余佑瑤尋思著這樣也好,她只稍坐坐就走,屆時林氏也不好再攔她。
可是當(dāng)她坐了片刻起身要走的時候,林氏卻攔住了她:“四姑奶奶急什么,左右回去也沒什么事,在這兒坐著多好。”
這時候余佑瑤心中已隱隱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但也沒多想,只是想著快些離開:“我出來也有些功夫,出來太久,怕被婆母怪罪,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余佑瑤想著自己搬出了長輩,雖說有些影響張氏的名聲,但林氏總不敢再攔著自己了吧。
只是她才起身,林氏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你急什么,還有人沒到呢,何不見見故人再走。”
此話一出,余佑瑤便聽出不對了,掙扎著想掙開林氏的桎梏,但她根本敵不過她,就在這時候,雅間的門被打開,張敬淵出現(xiàn)在門口,而他的身后,還站著姜雪。
“當(dāng)時我在街市尋瑤兒,是姜雪主動上前來告知我瑤兒的下落,我雖知不妥,但為了瑤兒的安危還是去了。”說到此處,張敬淵的臉上不免閃過一抹懊惱。
“我本以為她一個女子,鬧不出什么來,沒想到還有個林氏,且不只有她們,還有一隊人馬。旁的我不認(rèn)識,但我認(rèn)得其中一人,曾是趙盛的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