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銀白色的伊爾-62客機,在無數(shù)道復(fù)雜的目光注視下,安靜地,停泊在北京南苑機場的專用停機坪上。
這并非一趟普通的民航班機。
從機身上那鮮艷的五星紅旗,到舷梯下,那一排排荷槍實彈,站得筆直的武警戰(zhàn)士,無一不在昭示著,這趟航程的,非凡意義。
靜心齋的院門外,王建國親自帶隊,用最莊嚴(yán)的軍禮,從葉凡手中,接過了那個由特制恒溫恒濕合金箱封裝的,《浴火鳳凰圖》。
“葉凡同志,柳如雪同志。”
王建國緊緊握著兩人的手,那張一向嚴(yán)肅的臉上,此刻,滿是鄭重與期許。
“此去巴黎,你們代表的,不僅僅是‘雪’字號。”
“你們的身后,站著的是整個國家,是四萬萬同胞!”
“拜托了!”
葉凡重重點頭。
柳如雪的臉上帶著一絲緊張,但更多的,是一種被賦予了神圣使命的,堅定。
在眾人的護送下,兩人登上了舷梯。
機艙內(nèi),早已被清空,只保留了最前排的幾個座位。
空乘人員,都是從全軍中,精挑細選出的,最頂尖的戰(zhàn)士。
當(dāng)艙門緩緩關(guān)閉,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音,當(dāng)飛機在巨大的轟鳴聲中,拔地而起,刺破云霄。
柳如雪才終于,有了一絲不真實的感覺。
她透過舷窗,看著下方,那片越來越小的,熟悉的土地,看著那座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城市,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她只是一個,熱愛畫畫的普通女孩。
她從未想過,自己筆下的一幅畫,有一天,會承載起如此沉重的,期望。
一只溫暖而有力的大手,輕輕地,覆在了她有些冰涼的手背上。
“怕嗎?”
葉凡的聲音,溫和而沉穩(wěn),像定海神針,瞬間撫平了她心中的波瀾。
柳如雪轉(zhuǎn)過頭,看著身邊這個男人。
他眼眸深邃,嘴角,帶著一抹讓她心安的,淡淡笑意。
仿佛天塌下來,只要有他在,就沒什么可怕的。
她搖了搖頭,然后,又輕輕點了點頭。
“有點怕。”
她誠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