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你他媽的什么意思?”
扶風終于擦完了手,他將麻布整齊地疊好,放在石桌一角,這才抬起那雙狹長的鹿眸,看向已然處于爆發邊緣的巨虎。
他的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
“字面意思。”
他淡淡地說道。
“還是說,你的腦子里除了肌肉,已經裝不下任何能用來理解話語的東西了?”
“你找死!”
雷喉嚨里發出一聲危險的低吼,周身的肌肉瞬間賁張起來,空氣中彌漫開一股屬于頂級掠食者的狂暴氣息。
他往前踏出一步,整個地面似乎都為之震顫。
“這是部落的軍事會議!”
雷的咆哮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你是醫師,又不用上陣殺敵,你去湊什么熱鬧?”
他死死地盯著扶風,眼神里滿是鄙夷與不屑。
“你的醫廬外面,等著你看病的獸人都快排到部落門口了,你哪有時間送她?”
這番話粗魯直接,卻也說在了點子上。
扶風作為部落唯一的醫師,的確忙得不可開交。
然而,扶風只是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沒有絲毫溫度的、冰冷的笑容。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他微微前傾身體,那股混雜著草藥與知識的禁欲氣息,帶著十足的侵略性,壓向了雷。
“正因為我是醫師,我才更需要了解防御部署。”
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不容辯駁的邏輯力量。
“這樣,我才能提前準備好應對傷員的藥草與方案,而不是等你們這些蠢貨缺胳膊斷腿地被抬回來時,我還要浪費時間去分辨傷勢。”
他輕描淡寫地將自己的行為,包裝成了為了部落利益的深謀遠慮。
雷被他噎得一時語塞。
他最討厭的就是扶風這副永遠冷靜、永遠有理的樣子,好像他所有的沖動和憤怒,在他面前都成了沒腦子的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