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邦說了一下雞的問題之后,隨后便用更加冰冷的眼神看向張翠花道:“甚至,若是我們不能及時加以管控的話,咱們整個趙家屯,更是有可能鬧雞瘟,即是,甚至有可能會因此有人喪命!”
聽到這里,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從多么可怕的深淵邊緣,被拉了回來。如果今天養殖場真的完了,他們所有人的生活,都將重新陷入黑暗。
一股后怕的情緒,迅速轉化為了滔天的怒火。
“是誰?!到底是誰這么狠毒?!”
“簡直是喪盡天良啊!這是要斷我們全村人的活路啊!”
“抓住他!一定要把這個王八蛋抓起來,槍斃!”
工人們群情激奮,一個個義憤填膺。
趙興邦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他的目光,像兩把利劍,直直地射向了癱在地上的張翠花。
“是誰干的,我想,大家心里,應該都有數了。”他冷冷地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齊刷刷地,聚焦在了張翠花的身上。
張翠花被這幾十道充滿憤怒和憎恨的目光盯著,嚇得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向后縮了縮。
“不……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她還在做著最后的、蒼白無力的掙扎,“你們憑什么說是我?有證據嗎?”
“證據?”趙興邦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他看著張翠花,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件事,關系到我們養殖場的生死存亡,關系到我們趙家村所有人的未來!性質極其惡劣!我已經決定了,馬上就去鎮上的派出所報警!讓公安同志來處理這件事!”
報警!
當張翠花聽到“報警”這兩個字時,她的大腦“嗡”的一聲,仿佛被重錘狠狠地擊中!
她那本就慘白的臉,瞬間血色盡失,變得像死人一樣。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牙齒都在“咯咯”作響。
她再無知,也知道“投毒”是什么罪名。一旦警察介入,她就徹底完了!等待她的,將是冰冷的手銬和漫長的牢獄之災!她那個去城里當工人、嫁干部的春秋大夢,將徹底化為泡影!
“不……不要報警!不要……”她失聲尖叫起來,聲音里充滿了無邊的恐懼。
趙興邦根本不理會她的哀嚎,他仿佛是故意要將她逼入絕境,繼續用冰冷的語氣說道:“讓公安同志來查,我相信,一定能水落石出!到時候,投毒的人,還有指使他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說完,他從自己的口袋里,緩緩地掏出了另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用揉得皺巴巴的油紙包著的小包。
他將油紙包打開,里面,同樣是那種灰褐色的粉末。他將這個紙包,和之前從飼料里發現的粉末,并排放在桌子上。
“大家再看看這個。”趙興邦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審判,“這個紙包,是我今天早上,在某個人的床鋪底下找到的。里面的粉末,和我們從飼料里發現的毒粉,經過我的對比,一模一樣!”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實質般,死死地釘在張翠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