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么了?”蕭宥臨問。
也就過了一個小時多的樣子,他剛出去一趟,再見姜余就變得十分狼狽,渾身上下沒有一塊是好的。
“你不是早離開了嗎?”
那為什么,剛剛還活蹦亂跳的人,此刻仿佛氣若游絲,連呼吸都是疼的。
那個中男人還光裸的躺在地上哀嚎,蕭宥臨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此刻的心情,挺郁悶的,他半蹲下來,修長干凈的指尖把黏在姜余臉上凌亂不堪的頭發輕輕別在而后。
好不容易姜余緩了一刻,她卻睜著猩紅的眼不肯說話,抱著自己的小臂不知在想什么。
蕭宥臨想不該是這樣的,他自己也和姜余碰上過好幾次了,她們這個年紀應該像蕭心宜那般,被保護的好好的,大概率一輩子遇不上這種事情。
那會兒出來時蕭宥臨看到裴肆在接電話,他猜也許就是裴家那幾兄弟的原因,如果是因為他們,這樣的話未免太殘忍了些。
見姜余不說話,蕭宥臨心里騰升起一種執著,決定犧牲一把:“我帶你去醫院。”
上次姜余給他xiong針的時候,蕭宥臨也是想讓她處理傷口來著,可是姜余也不讓,他總覺得欠人家什么似的。
反正衣服早弄臟了,他不介意多沾些血,也不介意再幫姜余一次,人這個生物多少是有些憐憫之心,蕭宥臨雖不知道剛剛具體發生了什么,但他覺得她都那么努力了,至少該即時去醫院接受治療。
姜余盯著蕭宥臨,整個人有那么一刻的松懈,但她沒看到救星,蕭宥臨伸出的手被姜余打掉了,啪的一聲,使出了最后那點兒力氣,用了至少九成力氣,給蕭宥臨手背扇的通紅。
那張狼狽的小臉抬起來望著蕭宥臨,打他的那一刻是憤怒的,但打完又變得很委屈,她那雙狐貍眼又開始蓄著淚,想哭兩聲又硬生生的低頭憋了回去,生怕蕭宥臨又靠近她。
她現在誰都不敢隨便信。
“你離我遠點兒!不準靠近我!”
蕭宥臨不解的捏捏自己的耳朵,垂下眼看著手背,沉默了兩秒說她打的很痛,然后看人家撇著嘴哭的傷心又問她為什么,姜余吸兩下鼻子,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他跟裴肆是一家人,同伙的,都是一幫壞蛋。
這話有歧義,蕭宥臨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他說姜小姐,請您認清楚事情是誰干的,帽子不是這么扣的,他要想讓她死,他就不會上次把姜余單獨送到醫院去。
姜余奄奄的回想一下,覺得有道理,回望他認真的神情。
然后就開始吐槽,本來今天只是和好朋友來逛個街,溫暢給她送了兩套好漂亮的珍珠首飾,她很喜歡,但是裴肆那個狗東西居然不問她一聲就要送人,他不僅搶我東西,他還想殺我,你說氣不氣。
說罷,姜余還報復性的將手搭在蕭宥臨肩上的捏捏,指縫里有結痂的血,再蕭宥臨的衣服上留下了一個手印。
蕭宥臨嘆氣,好困惑,剛剛還說不讓碰,怎么現在又碰他。
“你說氣不氣?”姜余一只手晃晃蕭宥臨的肩,明顯沒有多少氣力了,細弱的聲音鉆入耳朵。
蕭宥臨回神,說氣,但是現在你得先去醫院。
“不行,我……我的首飾還沒拿走。”
姜余閉著眼捷,仍舊固執。
蕭宥臨不管姜余的執著,還是攬過姜余腿彎,把人公主抱了起來,說錢都是身外之物,生命誠可貴。
放屁,姜余腦袋靠在蕭宥臨肩上,說蕭宥臨就是在放屁,到時候裴家的人來了,他就不會幫她了。
蕭宥臨心想都不是一路人,他幫裴家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