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每天升起又落下,枯黃了小窗井里的葉。
姜余一直在醫院好好養病,吃好喝好睡好,一如既往的沒什么煩惱。
關于她的那些社交關系,裴肆有幫他簡單處理,學校那邊他拿錢塞著,她爸媽一般情況下是懶得管她的,也就溫暢、陳一佳她們撒個小謊混過去就解決的差不多。
但即使這樣,裴肆來的時候她還是不待見人家,他想讓人家配合演出,姜余反應都是沒聽到,他用姜余家人威脅,姜余就說她爸媽就是想釣你這個金龜婿,她煩他們還來不及。
姜余油鹽不進的冷臉看多了,裴肆也不爽,安排人在姜余病房里安裝個實時監控,盯著別讓人她成天搞小動作。
那天幾個技術人員進病房的時候,姜余還不屑的嘀咕裴肆有病。
不就一個監控,她也不在意,這就好比讀書的時候教室里安裝監控,她不還一樣該玩玩嘛。
況且裴肆實際上很忙,沒工夫天天盯著姜余,他忙著明爭暗斗,忙著他心心念念的事業,忙著和沈音夕的愛恨嗔癡。
他一味攀爬,似乎要到那能摘星星捧月亮的高度才會稍停片刻。
外人看他就是個冷酷桀驁的工作狂,實則也就忙到裴松死,可蕭老爺子很喜歡裴肆的那種上進心。
反面教材蕭宥臨某天被蕭老爺扔到裴肆面前,老爺子指著他鼻子,恨鐵不成鋼,說蕭家就跟獨苗孫子,當初覺得蕭宥臨確實小,喜歡什么就送他去學,人送到國外全學藝術去了,好不容易人盼回來,就開始兩耳不聞窗外事。
公司現在確實還有蕭宥臨他爸頂著,可是未來呢?指望誰?這家族企業就是該繼承的嘛。
蕭宥臨站得筆直,腳邊杵著的那根棍兒就在他腿邊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沒多用力打。
蕭宥臨站那兒沉默一會,他突然就說了句,蕭心宜不也一樣的嘛,都是我們家孩子,也沒說家族企業傳男不傳女。
接下來的話還沒展開說,老爺子就跟他急了,說你要不想想你自己在說什么,他表哥裴肆能力多好,現在未婚妻也有,未來前程似錦的,人家對自己多負責。
蕭宥臨不語,捏著耳朵在裴肆辦公室看風景,老爺子又來氣,指著他耳朵上那兩個釘釘說他搞什么非主流,學藝術就學這些去了,頭發留那么長還扎個啾啾你覺得是藝術嗎。
行行行,最后蕭宥臨還是服輸,他說一定會跟著裴肆好好學習,并且保證明年也找個女朋友回來以后,老爺子終于被他哄走了。
為確保蕭宥臨沒騙人,還專門指派個秘書每天通風報信。
蕭宥臨跟著裴肆,那位忙的不行的表哥實際并沒有怎么搭理他,蕭宥臨什么都沒學,礙于老爺子,就只像個游魂成天在躲在裴肆辦公室靜坐、睡覺。
有次倚在沙發上睡了一天被那個秘書給發現,從此以后人就在辦公室門口守著他。
蕭宥臨以為,很長一段時間都會這么無聊,直到某天他發現裴肆辦公桌輔助顯示屏上的監控,事情才開始變得有趣起來。
每天門外守著兩個壯漢,姜余出不去,但也樂的清閑。
偶爾會因為傷口不能碰水而煩惱,拿毛巾擦身體的時候愛罵罵咧咧。
清晨時分,姜余醒來總愛窩在床上伸個大大的懶腰,天氣好時她會推開窗,剛醒那會兒就趴在窗邊什么也不干,像只慵懶的貓兒,發發呆,曬曬太陽。
要是下雨,她就整天窩在床上,拿新手機打游戲看電視,沒讓自己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