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心殿的賞賜流水般地送進了韋德的新府邸。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堆滿了整個前院。
韋德失魂落魄地坐在太師椅上,對這一切視若無睹。
他心里的小人兒,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囚服,正在練習(xí)各種被凌遲的姿勢,力求死得更有尊嚴(yán)一些。
“韋總管。”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韋德抬頭,是皇后身邊最貼身的宮女,正一臉漠然地看著他。
“娘娘有請。”
鳳儀宮。
深夜的宮殿,寂靜得可怕。
所有的宮女太監(jiān)都被屏退,巨大的宮殿里只點著幾盞昏黃的宮燈,將皇后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投在冰冷的金磚上。
蘇清漪卸下了鳳冠和朝服,只穿著一身素白的長裙,青絲披散,那張絕美的臉上,不見了朝堂上的端莊,只剩下令人心碎的憔悴和通紅的眼圈。
韋德心頭一顫,不敢多看,噗通一聲跪在殿中。
“奴才,參見皇后娘娘。”
“……”
回應(yīng)他的,是長久的沉默。
空氣仿佛凝固了,壓得韋德喘不過氣。
許久,蘇清漪的聲音才幽幽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就那么想當(dāng)國婿嗎?”
韋德猛地抬頭。
只見蘇清漪緩緩走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雙曾經(jīng)溫柔如水的眸子里,此刻盛滿了失望和痛苦。
“本宮還以為,你和他們不一樣。”
“權(quán)勢……就那么讓你著迷?”
“著迷到,連我們之間的……”
她的話,戛然而止,卻像一把刀子,狠狠扎進韋德心里。
誤會了!
她徹底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