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這描述一聽就不是指名要我。
我縮回腦袋,繼續憂愁地摸魚,思考自己有沒有別的出路。卻沒想到媽媽話音一頓,突然用一種探究的、遲疑的、沉思的目光看向我:“黑發多的是,但呆頭呆腦可不好找,我們這里的小姐都聰明伶俐得很……嗯?”
我:???
我下意識后退一步,捧著心口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媽媽桑,你對我有誤解。”
媽媽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好一會,吸了一口煙自言自語:“呆頭呆腦,應該就只有沙織一個人了。”
我:!!!
她這簡直就是在質疑與鄙夷我高貴的靈魂,就算是個莫得感情的臥底,我也怒了:“你可以因為我是新來的而選我,也可以因為我是黑發而選我,但絕不能因為呆頭呆腦而選我,我也是有尊嚴的。”
“再廢話就炒你魷魚,就你這業績有什么資格和我談尊嚴,”媽媽桑呵呵一笑,冷漠地瞥了我一眼,“趕緊滾過去,要是又惹怒對方今晚就給我收拾床鋪滾蛋。”
我:……
齊木沙耶啊,你可是忍辱負重的公安臥底,能夠忍常人所不能忍,干常人所不能干,這一點小事算不了什么的。等收集到情報我們就把這里一鍋端了,現在就先與對方虛與委蛇吧。你可以的,作為公安精英你可以的,奧利給!
我覺得自己這份臥底工作實在是太慘了,每天不給自己一個奧利給簡直都待不下去。
雖然新來的就我一個,但就我這種從內而外都寫著機智的警察廳公安精英,怎么可能是客人要找的呆頭呆腦的那位。我覺得媽媽桑肯定找錯人了,估摸著去逛一圈就能回來,我連外套都沒穿上,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去找人。
結果我就看到勉強算是臉熟的褚發青年悠閑地靠在椅背上,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挑了挑眉,扯著嘴角嗤笑道:“我就知道,只要說呆頭呆腦的,那肯定就只有你了。”
我:……
大哥,你不是嫌棄我的胸小嗎,為什么還要特地指名要我啊。
我知道了,這種情況艾莉姐有說過的。旁人來夜店都是來尋歡作樂、訴說生活苦悶的,但有一種男人,生活實在過于苦逼,上司壓榨底下反叛妻兒離家,長久的壓力導致他們禿了頭肥了肚,最重要的是還變了態,需要靠羞辱比他們更底層的夜場小姐才能獲得快感。
這不,上次他羞辱我的肉體嫌我胸小,這次他準備羞辱我的靈魂了。
但我們這種服務行業莫得尊嚴,我只能維持端莊的八顆牙笑容,柔情善意地歡迎他的到來。面對這種男人,絕招就是左耳進右耳出,管他瞎逼逼些什么,聽過就算了絕對不留著過夜。
“我現在點酒的話是算進你的業績里了吧,”對方一邊翻餐牌一邊問道,“開一瓶皇家禮炮,你還想吃別的嗎?”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咦?等等,他剛剛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