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的表情,莫名其妙就升起一種自己是個拔吊無情的渣女的錯覺。
錯覺錯覺,當然是錯覺。
接吻是我懂他懂的任務所需,除此之外我已經明確把握好同事之間的關系,又沒有玩弄他的感情,算什么渣女。
但怎么說呢,這是我喜歡的后輩,還露出這種耳朵都要耷拉下來的沮喪神情,用一種不可置信的委屈表情看我,我……我心虛了。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感覺無論說什么都只會讓場面變得更加尷尬,只能借著去寫報告的理由跑了。
花了大半個小時把報告寫好給領導送過去,領導一邊隨意翻著,一邊閑聊般問道:“齊木,你覺得降谷如何?”
如果問這句話的是別人,我肯定認為對方想要拉郎配了。但現在問我的是我的領導,那他就只是單純地想問我降谷零的工作能力,在任務中的表現而已。
我想了想,不偏不倚地回答:“適應力和應變力很強,暫且有些青澀,但假以時日必能成為出色的公安警察。”
“這可是很高的評價啊,”他笑了,將報告放在一邊,雙手交叉墊在下巴處,抬頭看我,“那你對自己的看法呢?”
公安精英,天下第一,就是牛逼。
但這么直白實在不符合職場社交原則,我換了個委婉的說法:“我認為自己可以躍向更高處。”翻譯過來就是我現在已經站在高處,但這并不是我的終點,我的終點是星辰大海。
領導大概也是聽懂了我這種成年人的含蓄表達,開懷地笑出聲:“你的能力擔得起你這句話。”
“齊木,我一直都很欣賞你,”領導說,“你和降谷的能力我都看在眼里。”
很奇怪的是,我聽出了他話語間的遺憾。
我自然明白他是因為什么而遺憾。
離開領導辦公室,我回到位置上才剛坐下,同事就湊近過來,用胳膊肘撞了撞我的手臂,隱晦地朝降谷零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小聲說道:“你對新人干了些什么?”
我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覺得我能做什么?”
“那他怎么一副被你渣過的表情?”
“……你的眼力就不能用在正經的地方嗎?”我恨警備企劃課里面都是一群眼力毒辣的家伙,特別是這個在公安里面干文書工作的,掌握大大小小無數機密,什么事情都瞞不過她。見同事還想八卦,我立馬打斷她,板著臉說道:“領導今天要的報告你寫完了嗎?”
同事:“……齊木,你現在竟然也能掌控我的弱點了。嘖,我他媽自己寫都比修改底下交上來的報告來得容易。”
“你以為我還是當年的新人齊木嗎?”我哼了一聲,“我也從齊木亞古獸進化成齊木暴龍獸了。”
同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