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臺與燈會◎
林念芷出走,直到入夜林家才發(fā)現(xiàn)端倪。
嬤嬤去收她今日手抄,窗紙黑暗沒有透出燈光,門從內(nèi)里鎖起,敲門半天也沒有反應(yīng)。嬤嬤問起時,丫鬟如實回答:“整個白天里面都是安靜的。”
嬤嬤說:“你們可有送她飯食?”
丫鬟們紛紛搖頭:“小姐昨日書抄不齊,奴婢們沒有送飯。”
“莫不是餓暈過去了。”嬤嬤掃過面前的侍女,又看邊上把守的侍衛(wèi),嘖聲疑惑,“今日是你們當(dāng)值?”
那些人解釋道:“原班吃壞了肚子,所以換成我們。”
嬤嬤覺得古怪,加重力道又拍幾下門,依舊無人答應(yīng),她揚(yáng)聲讓人把門破開。
屋內(nèi),床鋪被褥隆起,嬤嬤快步上前伸手一掀,衣物包裹枕頭安詳躺在其中,后窗緊閉,她大手往前推,面前月色豁然開朗。她面色驚慌,急急忙忙將此事告訴林夫人。
林瑞旸正好在場,聽完厲聲道:“還不是你們照顧不周。”轉(zhuǎn)頭便問,“娘,她要是跑了,太子妃換誰來做?”
林夫人說:“慌什么,她有多大的本事跑到天邊。現(xiàn)下趕緊派人去搜。”
未等他們找到林念芷,林家大門被人敲響,抄家的官兵聲勢浩大,宛如涼水倒入滾燙的油鍋,林府瞬間炸開。
叫囂、喧嚷的腳步聲貫穿整個林府,對方來勢洶洶,林瑞旸舊疾反復(fù),一瘸一拐來書房門前,敲門道:“爹,管管那些狗奴才,多大的口氣說要抄咱家!”
他喚了幾遍。
濃煙從門戶縫隙中縷縷滲出。
林瑞旸一驚,撞門而入:“爹!”
到處都是燒焦的書卷,火海中躺著一具毫無生機(jī)的軀體,火勢已經(jīng)蔓延到他身上,林瑞旸冷汗涔涔,手忙腳亂將人拖拽出來,自己衣上也沾上火星。
“爹!”林瑞旸悲痛欲絕,撲在那人半焦的身體上奮力哭嚎,“誰害的你!”
官兵將他與焦尸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