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拍了拍門,“蘇衡、孟蕾,在不在家?”
蘇衡這才過去應門,“媽,您怎么有時間過來?”
齊友蘭瞪了他一眼,不答反問:“怎么這么久才開門?”
“在書房看書,沒聽到。”
“孟蕾呢?”齊友蘭坐到沙發上。
“出去了,找她有事兒?”蘇衡動手沏茶。
“她姐姐鬧出那么大的丑聞,她還有閑心可哪兒瘋?”
蘇衡皺眉,“這是什么意思?”
“你說什么意思?她姐姐那么不像話,我不得敲打她幾句?”齊友蘭板著臉,“家里人那個德行,怎么有臉跟你鬧離婚的?”
蘇衡吁出一口氣,把熱茶放到母親面前,又取出干果、糖果盤擺到茶幾上。
“她不著家,你看家,這是過的什么日子?”齊友蘭環顧室內,“吃飽了撐的你,又買房又買高檔家電家具,就娶回來這么個……”
“怎么還沒完了?”蘇衡坐到單人沙發上,臉色已經很不好了,“蕾蕾跟我鬧離婚,也有您一份功勞。”
“我?”齊友蘭氣結,“我怎么了?你倒是給我說清楚!”
“除了上次在咖啡廳,您不想讓別人看熱鬧,從沒跟蕾蕾好好兒說過話。誰能避免得了不像話的親友?您最疼的老三實打實蹲過一年半監獄,蕾蕾說過什么沒有?”
齊友蘭的xiong腔明顯地起起伏伏,“好啊,好,老話兒說的真對,真就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
蘇衡平靜地望著母親,“換位思考一下,有更優秀的人,動不動說您學歷低、能力差、混不吝、敗家東西,您受得了?”
“我難道不是為你抱不平?”
“我知道,所以我每次都是兩頭勸,結果您是聽過就忘,蕾蕾哪次都會跟我吵架,但在您跟前兒,可是一句讓您不愛聽的話都沒說過。”
齊友蘭回想一下,還真是。以前孟蕾要么慫慫地辯解兩句,要么就是小學生似的坐著挨訓,一句扎她心的話也無。那孩子缺心眼兒歸缺心眼兒,禮儀家教卻是沒得說,是她外家教導有方的功勞。
“她跟我好好兒過的日子不論長短,您沒好話;跟我鬧離婚的時候,您還沒好話;眼下她剛踏實兩天,您又找過來,用她家庭不好的理由數落她。”蘇衡慢條斯理地說著,靜靜凝望著母親,“您說吧,到底想讓我們怎么著?”
渣成雙
齊友蘭哽了哽,終歸是更氣他指摘自己的不足,冷笑著說:“我想怎么著?我看現在是你想怎么著,直說吧。”
“我能選的道兒不多。”蘇衡愈發冷靜,“如果您跟蕾蕾實在相處不來,我就帶她去別的地方,家里有事我一定回來幫忙。因為,你們兩個,我幫誰都不對。緩解這種矛盾的辦法,除了少碰面,我想不到別的。”
齊友蘭驚愕,“為了孟蕾,你居然有這種想法?”
“蕾蕾跟我過,您老打擊她;她想跟我離,您堅決不同意。”蘇衡語氣溫和,“她翻來覆去怎么都不是,我跟她結婚,不是為了看她過這種日子。”
齊友蘭沉默下去。她太了解小兒子了,什么話一旦說出來,就真能做到。只因為她挑剔兒媳婦,他就遠走他鄉,她沒辦法接受,也打心底害怕成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