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內間出來的兩人氣質、樣貌相差甚遠,兩人沒有任何交流和任何肢體接觸。甚至連眼神都沒溝通過。只看彼此之間的距離和態度,就知道兩人關系一般。
越勤回頭看向一男一女,尤其是男人,重重嘆了一口氣:“天下事,自有定律。算是你我與它沒有緣分。”
越明嗤笑,“上次您和師兄也是這么說的,如果不是他追出來,小媛能站起來?”
得到就是有緣分,得不到就是有緣無分,人的借口總是層出不窮。遇到不想承認的事沒有辦成的事,就拿這兩個借口糊弄人,一點都不見之前“人定勝天”的霸氣。如果真的那么信命,認為只要發生過的都是理所當然,那世上這么多奮斗的人算什么?
“你——”越勤氣急。媛媛身體不好,他悲痛欲絕,這么多年專心撫養外孫女長大,這個世上沒有誰比他更關心孫女的健康,但是那是別人的救命藥,難道還能搶過來不成?
越明不聽,推開辦公室的門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越勤趕緊招呼,他們之前已經答應了機械廠工會主席不會胡亂來,只要沈衛民說不,他們就不會再多做糾纏,也不去強求。現在當著人的面食言,讓他這張老臉往哪擱。
“我覺得悶得慌,出去走走。”
“你,”越勤還有話說,被旁邊的姑娘攔住了,“三叔也是為了小寶著想,定是無論如何都想試一試的,您就不要阻攔了。”
“那,”越勤后面的話根本說不出口,那對他們來說是救命良藥對于沈衛民來說也未必不是。生命可貴,雖然說人有遠近,他們都是為越媛媛著想但是總不能強求別人把救命藥拿出來。
唯醫者,這點道德還是要有的。
“越老先生,就讓越醫生去試試吧。那孩子謹慎的很,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就是別人說再多,該不答應還是不答應。”工會主席笑著說道。
雖然共事時間不算長久,但他自詡了解沈衛民的性子,這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他答應不答應某件事
,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說不答應,誰去說他都不會答應,就上次新分房條例中有幾條說的太過強硬,工會一群年輕人圍著他,讓他修改,到最后不還是按照他的想法走得。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有些事情你預想到大家可能都知道,但只有明文規定,蓋章烙印那才是規矩。有些時候,身邊有一個能夠堅持自己見解的人是很重要的,耳根子軟,別人說什么聽什么,信什么的人反倒成不了大事。
所以工會主席并不覺得越醫生出面沈衛民就會松口答應,那可確確實實是個小狐貍。
聽到工會主席這一番話,越勤坐回到旁邊的沙發上。人已經出發了,還能怎么樣?要是不讓他走這一趟這一路上可忍受他的冷言冷語去吧。當然雖然不想承認,他心里也是抱著一絲希望的。畢竟人心之遠近分的特別清楚,她希望孫女能夠好好的。
越明很快就回來了,身后沒有跟著沈衛民,手里也沒拿著東西,只說他該走了。
越勤幾乎無法掩飾內心的失望,不過還是撐著笑容站起身和工會主席道了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