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場皆敗,高臺之上,蕭瀛臉上那溫潤的笑容卻愈發濃厚,不見半分頹喪。
他緩緩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仿佛剛剛輸掉的不是他太虛宗的臉面,而是兩場無足輕重的游戲。
他主動開口,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壓力:“前兩場,算是為今日盛會熱場。這最后一場斗法,便由我親自領教玄天宗高招,不知哪位道友,愿與我一戰?”
他目光掃過玄天宗眾人,周身竟隱隱有血紅色的靈力如霧氣般蒸騰,一股深不可測的威壓,讓所有接觸到他目光的弟子都心頭一顫,下意識地避開了視線。
宗門之內,一片死寂。
精英弟子死的死,傷的傷,剛剛拼盡一切的柳岸更是被人攙扶著,面如金紙,氣息奄奄,幾乎廢了半條命。
誰敢應戰?
誰能應戰?
所有人都記得,清談大會上,蕭瀛明明被魔尊重創,根基受損。
可如今他氣焰滔天,靈力詭譎,那血色霧氣中透出的邪性,讓幾位長老都暗自心驚。
這分明是走了邪魔外道!
可這話,誰敢說?
他一人立于兩宗艦隊之前,氣勢竟壓得數萬人喘不過氣。
誰說,誰就得死。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道清亮的劍鳴聲響起。
花鈴手持長劍,越眾而出。
“花鈴!”赤練一把拉住她。
“別去!”沈璃也皺緊了眉。
赤練急道:“我知道你得了‘人劍合一’的機緣,修為一日千里,如今宗內年輕一輩,怕是沒人打得過你。可你看蕭瀛那樣子,太邪乎了!”
沈璃沒有說話,她的心卻沉了下去。
她想起了前世,同樣是宗門圍攻,蕭瀛卻是以救世主的姿態橫空出世,力挽狂瀾,最終成為玄天宗的英雄,也正是憑借那份威望,他才能只手遮天,將自己誣為魔女,親手挖心取血。
他的天賦與實力,毋庸置疑。
更讓她心悸的,是北域雪原上,她曾驚鴻一瞥,看到蕭瀛額間一閃而逝的血色豎瞳。
他該不會……
成了血瞳組織的走狗?
若真有那個恐怖組織插手,花鈴此去,與送死無異。
就在這時,沈璃感覺到一道熟悉的、帶著擔憂的目光。
她不動聲色地朝人群邊緣瞥了一眼,一襲玄色身影悄無聲息地混在其中,正是楚囂。
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