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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專治……各種不服（第1頁）

夏延的臉色從鐵青轉為醬紫，再從醬紫化為一片死灰。他死死盯著沈千，那眼神仿佛淬了毒的鋼針，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女帝這一手，看似是在懲罰，實則是在他中山王的脖子上套了一根無形的絞索！追繳國庫？

他要是真有這本事，大夏的國庫早就滿得流油了！去感化細作？他要是能憑一張嘴說降國賊，還用得著養八百府兵？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陛下！”夏延猛地一轉頭，朝珠簾方向悲聲嘶吼，狀若瘋魔，“臣，不服！”

他猛地抄起朝臣上奏時用的白玉笏板，狠狠砸向殿前的盤龍金柱！

“砰——咔嚓！”

玉碎金鳴之聲，響徹整個太和殿！白玉笏板應聲碎裂，鋒利的碎片瞬間劃破他的掌心，更有幾塊碎玉深深嵌入皮肉！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汩汩流下，一滴滴砸在光潔如鏡的金磚上，綻開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這突如其來的見血，讓所有大臣都倒吸一口涼氣！

“臣為大夏流過血，為先帝擋過刀！今日，竟要受此白身豎子之辱！”夏延舉起鮮血淋漓的手，聲音凄厲，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臣可以死，但大夏的法度不能死！祖宗的規矩不能廢！若用此等江湖陰暗之法治國，我大夏，危矣！”

他這是在用自殘，行最后的逼宮！他賭女帝不敢冒著逼死功勛王爺的罵名，也要保一個來歷不明的白身！

“王爺，你這是要吃人嗦？”沈千裝著嚇得一哆嗦，連連后退，夸張地躲到一根柱子后面，只探出半個腦袋，那樣子活像個受了驚的土撥鼠，“有話好好說嘛，啷個還搞起自殘來了？王爺忠君體國，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流鼻涕啊。不過嘛，”他話鋒一轉，小聲嘀咕，聲音卻不大不小，正好讓所有人聽見：

“您這又是砸笏板又是飆血的，不曉得的還以為陛下要咋個你一樣。這叫啥子？這叫表演式忠君，逼宮式進諫哦！拿自己的命當籌碼，逼陛下答應不合理要求，嘖嘖，這職場暴力，玩得溜哦！”

“你……”夏延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他悲壯的自殘，到了這小子嘴里，怎么就成了逼宮？這都什么虎狼之詞！

滿朝文武，此刻連呼吸都忘了。他們呆呆地看著血手淋漓的中山王，又看看縮在柱子后面滿嘴跑火車的沈千，最后將恐懼的目光投向那道沉默的珠簾。

整個朝堂，死寂得可怕。

終于，那清冷的女聲再次響起，帶著一絲金屬般的質感。

“中山王的忠心，朕看見了。血，也看見了。”

夏青鳶的聲音毫無波瀾，仿佛在評論一出與自己無關的戲劇，“只是，朕有些乏了。乏于聽你們講規矩，也乏于看你們演忠義。朕登基以來，國庫的耗子越抓越多，京城的狐貍越防越密。朕的股肱之臣們，要么束手無策，要么，就是耗子和狐貍本身。”

她的聲音陡然轉厲，威壓如實質的冰錐，刺向每一個人。

“既然傳統的法度管不了魑魅魍魎，那朕，就為他們量身定做一副新的枷鎖！”

“傳朕旨意！”

“即日起，于六部之外，另設密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