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
剛結束家教兼職的宋清梔穿著小丑人偶服,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進了一間包廂。
室友林月月在這家會所兼職,今晚她男朋友忽然來看她了,林月月便找了宋清梔來為她頂班。
說是這里有一群富少千金開party,只要穿著人偶服逗他們開心,十分鐘一千塊錢,還會有小費。
簡直就是撿錢的活兒。
宋清梔剛進入包廂,一抬頭猝然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腳步猛地一頓。
“淮哥,你那裝窮的游戲還沒玩兒膩呢?那么多姑娘喜歡你,你怎么就看上個窮鬼呢?”
沈亦淮唇角勾了勾,“你不懂,那些說喜歡我的姑娘都是圖我錢,只有我家清梔對我是真愛,宋清梔為了讓我吃好一點穿好一點能打三份工,她們能么?”
說話的人,正是與她談了兩年多戀愛的男友沈亦淮。
十分鐘前,他剛跟她說了。
裝窮的游戲?
宋清梔腦子“嗡”的一聲炸開。
沈亦淮跟她說每個月家里就給五百生活費,根本吃不起飯,只能吃白米飯配免費湯。
如他所言,為了讓沈亦淮吃得好一點穿好一點,她找了三份兼職。
大四課很少,她白天去奶茶店搖奶茶,晚上去大排檔端盤子,周末去小朋友家里做家教。
幾乎一點休息時間都沒有。
兩三百塊的裙子她舍不得買,一千多的球鞋她說送就送。
她自己吃飯都是吃食堂最便宜的素菜,和沈亦淮約會的時候都帶他去吃好幾百塊的大餐,每次都是她付錢。
每當累得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就會想起沈亦淮。
他滿目深情地說:“梔梔,我好愛你,好想給你一個家。”
他滿臉愧疚地說:“梔梔,跟著我你受苦了,等我以后有錢了,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過去的兩年里,沈亦淮就是她堅持下去的動力。
可原來,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他的一場游戲。
有個男生開口道:“淮哥,聽說你跟宋清梔寒假準備見家長,明年一畢業就結婚,你不會對她認真了吧?”
沈亦淮靠在沙發上,一手輕輕搖晃著紅酒杯,一手抽著香煙。
“哪兒能啊,她單親家庭從小就缺父愛,想快點結婚有個完整的家,我不過就是順著她逗她開心罷了,還能真娶回家不成?”
“原來是這樣啊。”那人笑著說,“我說她怎么那么戀愛腦呢,你裝得那么窮她還能跟你談兩年,不花你錢不說還倒貼,原來是單親家庭從小缺愛啊。”
此話一出,沈亦淮那幾個兄弟又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也是,你可是沈家太子爺,怎么可能娶宋清梔那樣的窮姑娘,門不當戶不對的。”
“就是啊,沈家少爺要真看上了那種窮光蛋可就太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