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颯爽吹過,旗山皇家獵場周邊的五彩旌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彩色的旗幟翻涌卷起,獵場中央,更換好衣物的王公貴族子弟們早已嚴陣以待。
他們身著干凈利落的勁裝,手拿彎月般的弓弩,腰懸利刃,此刻騎在駿馬的身上,蓄勢待發。
一排整齊的隊伍中間,以太子為首,幾位成年的皇子分赴兩旁,有說有笑。
謝均則騎著棗紅良駒,眼眸銳利,墨發高高束起,發尖隨風擺動,頗為意氣風發。
獵場外設置了一圈觀望臺,最高的臺上,坐著皇帝和皇后,正滿意地看向這些青年才俊們。
而其余觀望臺,不少貴女匯聚在一起,竟是以權貴子弟們的打獵數量展開了打賭。
“我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能文能武,騎射一課向來滿分,此次圍獵,定是殿下帶回來的獵物最多!”
“我押五皇子殿下。若說這騎射之術,五皇子專精此道,曾與太子殿下比試時,不分伯仲。”
貴女們嬉笑著將自己身上最為貴重的首飾押上桌案。
一只細長的手卻攥了一顆碩大的東珠放了上來。
東珠明亮生輝,眾貴女皆是一愣。
卻瞧見這顆東珠的主人崔闌嬌笑著道:“我押謝將軍贏。”
這枚東珠如此碩大明亮,一看就非尋常貨物,定是宮中給的賞賜。
不少貴女心底有些發酸,“長樂郡主出手當真大方……郡主就這么肯定謝將軍會贏嗎?”
畢竟在場參加圍獵的子弟,哪一個不優秀出色,誰又能肯定某人一定會勝出呢?
可崔闌不僅信心滿滿,還押出了最大的籌碼。
眾人皆知,她不過是想要借此炫耀提醒,她將來便是嫁進謝府的女人。
“沒辦法,”崔闌兩手一攤,狀似無奈,“謝將軍是我未來夫婿,我自然不好押其他人贏。若是讓謝將軍知道我押了其他人,只怕不輕饒我呢。”
說完,她嬌羞地掩住面,輕笑出聲。
站在崔遇棠身后的斂秋渾身一抖,只覺身上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斂秋心中暗暗道,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與謝將軍多么親密呢。
眾貴女亦覺尷尬,都只能訕訕的笑。
“哎,嘉寧郡主,你押哪一位呀?”
原本安靜坐在一旁的崔遇棠被點到名字,這才轉頭看來。
少女站起身,輕掃一眼書案上擺著的木質名牌,纖纖玉指輕點那枚寫著“太子”二字的木牌。
“我押太子殿下勝。”
“哦?”有人好奇問道,“那郡主以何物抵押?”
崔遇棠思索一陣,將云袖挽起,摘下皓腕上的碧玉鐲,面露淡淡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