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叫了別的丫鬟仆婦進來詢問,可是所有人都異口同聲,聲稱從宮里來的姑娘從沒離開過。
秦煙羅實在沒辦法了,對一直默不作聲的隋憐道,“白蕖和涂婳姑娘都會法術,會不會是她們用了什么法術離開,所以臣婦府上的下人才沒看見?”
隋憐盯著那些下人看了會兒,淡淡點頭:
“想必是夫人說的這樣了,但本宮吩咐過她們一定要守好老夫人,她們卻擅離職守,這實在不應該。”
秦煙羅聽了又替白蕖和涂婳說起好話來,說她們先前一直認真地守著老夫人并未怠慢過,肯定是有什么緣故才會離開。
她說這些時身子背對著軒窗,可外面的天色那般暗,哪里有什么日光照進來?臥房內又并未點燈,也是一室晦暗,她腳下的影子卻拉得很長很長,幾乎有她的身子兩倍高。
那些下人們的影子也是如此。
臥房的地上擠滿了這些人臃腫的影子,都快擠不下了。
可隋憐就像沒注意到似的,從未低頭看一眼。
她不看,她帶來的奴才也沒有看。
“秦夫人,你婆母的事本宮心里已經有數了。她確實是被邪祟上了身,這種邪祟雖然兇惡,但也不是沒有除去的辦法。”
隋憐對秦煙羅說道,“只是本宮要準備些東西。”
秦煙羅聽到婆母有救差點喜極而泣,她雖然沒有哭出來眼睛卻也泛了紅,難掩激動道:
“娘娘要什么只管吩咐,臣婦這就讓下人去辦!”
隋憐卻搖頭道,“不必,本宮要的這些東西你們找不到,只能回宮去取。”
說完后她便抬腿朝臥房外走去,那俊俏的少年內侍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
秦煙羅趕緊追出去,她怕隋憐走后婆母會出事,正想問一句就聽隋憐道:
“夫人不必擔憂,你的婆母不會再遭遇什么不測了。”
聞言,秦煙羅卻放心了下來。
她把隋憐送出了府門,看著隋憐離去的背影,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但這事是什么,她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她在汀蘭的攙扶下轉過身,緩緩朝著后宅走去。
主仆二人都抬頭看著前方,誰也沒低頭看一眼自己腳下的影子。
尚書府外,隋憐帶著墨漪拐進了無人的巷子里。
眼見四下無人,俊俏柔弱的少年內侍身上紅光一現,變回了高大俊美的帝王。
君長玨朝隋憐挑了下眉,“朕剛才的表現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