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點,賓館房間。
申越盤腿坐在床上,死命擰著眉心,抖著手里近乎空白的紙張一臉不耐:“你到底說不說?”
西錦之拉著椅子坐在他對面,雙手環xiong,也一臉忍無可忍:“我說了,無可奉告。”
啪!申越把紙往地上一丟,氣得大罵:“你什么資料都不肯告訴我,我怎么帶你回公司簽約?!西錦之你不要太過分!”
西錦之無理取鬧的姿態簡直理直氣壯:“你解決?!?/p>
“解決你妹!勞資一不是戶籍辦小弟二不是銀行行長,你特么以為我能憑空給你捏造個身份出來?”申越暴躁了,頭疼地想死——醉酒的后勁慢慢上頭,他現在很難受,“你最起碼把身份證給我看一下啊!”
“沒有……”西錦之頓了頓,繼續道,“我只有護照?!?/p>
“……”申越抬頭,“你是外國人?”
西錦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中英混血?!?/p>
申越深吸一口氣,堅決道:“我不帶外國人?!?/p>
西錦之挑眉:“你種族歧視?”
“不……”申越從床上走下去,已經精疲力盡,他覺得不舒服,再聊下去簡直要瘋,“我只是不想在罵人的時候改掉‘你是不是中國人聽不懂中國話嗎’的口頭禪?!?/p>
西錦之目送著對方有氣無力地進了浴室,終于有點內疚地摸著下巴思考:“我是不是該適當透露一點真實信息?比如三圍什么的……”
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西錦之靠在椅子上——他也有些累了。
今晚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他甚至來不及細想,就做出了威脅申越的舉動。如果不是無意中聽到了申越和助理的對話,如果不是剛才躲人的時候申越恰好出現,恐怕自己……西錦之捏了捏眉心:哪有那么多如果?
申越很久都沒有出來,浴室里的水聲一直未停,西錦之卻覺得有些不對勁。抑制住涌上心頭的疲倦,他走過去敲浴室的門:“喂……你還沒洗完嗎?”
沒有回答。
西錦之心中一凜,用力捶門:“開門!喂!你怎么樣了?快點開門!”
連著喊了好幾聲,沒有收到一點回應。西錦之深吸一口氣,直接抬腿踹門,蒸騰的水汽撲面而來,地面都是水,浴缸里的水不斷溢出,朦朧水汽中只能看到申越仰躺其中緊閉雙目,露出水面的胳膊無力垂下。
西錦之顧不上脫鞋,踩著一地的水沖進去,按著申越的肩膀,迅速把他從水里撈出來,立即伸出手指試探他的鼻息,半晌后,他大舒一口氣:“還好……”
說完這句,他才有時間觀察室內:滿地的水,慘不忍睹。而昏睡過去的申越被他從水里拉起來依然沒有半點反應,應該是短暫性休克。
抬手把水龍頭關掉,開了通風扇,又從架子上抽過浴巾??粗廊换杳缘纳暝?,西錦之咬牙,喝醉酒居然還敢洗澡,真是……低頭瞧了眼這位明顯久居室內沒幾兩肉的經紀人,用浴巾草草擦了擦他身上的水,裹著申越,直接抱了出去,放到床上。
鞋子已經完全shi掉,西錦之無奈,將鞋襪除去,好好的一場談判居然演變成這個樣子……西錦之確認申越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給前臺打了個電話要了一杯熱牛奶,自己則坐在床邊看著申越,以防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