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城延一直沒走遠,等到福海走了,又重新折回去。
他冷冷的看著謝景墨,低笑著說:“除非你能一輩子守在這里。”
謝景墨面色沉冷,“你怎么知道我不能?”
幕城延的臉色凝滯,這個時候,有人在他耳側低低說了兩句話。
他皺起眉頭,“見血了?”
“誰?”
那人立即明白幕城延的意圖,音量略略提高,說:“宮里。”
幕城延意味深長,“是么?你剛剛是說,誰見血了?”
那人聰明,故作不知,“聽說,是慈寧宮的人。”
謝景墨就站在對面,聽見他們這話,緊了緊拳頭,“你們說,慈寧宮的人見血了?!”
幕城延笑起來,后背靠在椅子上,“對,梁王帶人去了小皇帝那里,兩方起了沖突,故而有人受傷了,剛剛下頭的人來說,離開的匆忙,不知道是誰見了血,哦——說是走的時候,云昭的臉色看著不太好,這么看來,是云昭受傷了。”
幕城延說的毫無停頓。
謝景墨瞇起眼睛,“她受傷了,你會這么高興?”
幕城延兩手一攤,手放在椅子兩邊的扶手上,“兩方對峙,難免會有傷害,這不是我控制得了的,我也心急如焚,但是,事總歸是要辦完。”
幕城延緩緩抬起眼看著謝景墨,笑著說:“謝景墨,你呢?你對于這件事,怎么想?”
“云昭受傷了,”幕城延看向他身后的春闈閱卷的房屋,“你會去看看她么?”
謝景墨纂緊拳頭。
幕城延笑起來,笑容很囂張,也很挑釁,“你知道的,她身子一直不太好,梁王做事情沒輕沒重,若真出了事,恐怕云昭受不住。”
謝景墨一聽,臉色一變。
他立即要往外走,福海走的時候,不安心,留了身邊的小徒弟,這個時候,他拉住了謝景墨。
“將軍!”小徒弟焦躁的道,“受傷的大概率不會是太后,否則的話,攝政王不至于這么悠閑,這里有,有炸!”
幕城延笑起來,“對啊,這里頭有炸,謝景墨,你還要走么?”
幕城延直接明牌,笑著說:“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不是嗎?你若是走,可就對那些考生不公平了,他們寒窗苦讀,就為了一朝公平,如今,你若走,還有什么公平可言?”
幕城延心里扭曲,幾乎變態。
他直直的看著謝景墨神情痛苦又糾結,他就喜歡看他們這些人難過的樣子。
他喜歡看他們掙扎著無可奈何。
也喜歡看他們明明知道這是陷阱,可還是固執的往下跳。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