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血腥味在林中飄散,丫丫抽了抽鼻子,肩膀上的血點子格外的腥,讓她的鼻子皺了又皺。
好腥啊。
娘親不會受傷吧?
她咬著唇擔憂的掙扎著要下來,“娘親,你沒事吧。”
秦昭按著她,直到地上刺目的血色徹底被黃土掩埋,她用衣袖一抹臉上的還溫熱的血,又低頭細致的給小丫擦了擦,才道:“娘親沒事。”
那把殺豬刀,被她從土里一蹭,放石頭上一抹,重新露出光澤。
隱約的,更鋒利了呢。
丫丫站在地上,小手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在秦昭身上摸了個遍,確認她真的沒受傷這才放心,主動的去收拾行李,”娘親,這不安全,咱們走吧。”
兩人到了臥虎溝的時候,天色將暗。
提早了這么多年,秦昭發現村里和記憶中幾乎沒什么變化,三十來戶人家。
村子四面環山,反倒是讓村民比三水村富裕,雖然不是青磚紅瓦的房子,但比三水村家家戶戶的漏風的柵欄門也好多了。
一人高的院墻,結實的門板,讓路過的人很難像瞧見三水村人家那樣,瞧著院子里的動靜。
不過,秦昭坐在馬上,倒是能瞧個八九不離,大多都養著雞鴨,一進村里就是此起彼伏的狗叫。
秦昭下馬,牽著往記憶中最東邊的那戶人家走去。
她記著,這對夫妻,膝下一女二十余歲走失,直到她當年到來時也未曾尋到,生死未卜。
當年兩位老人六十歲。
這戶人家是盲人夫妻,當年她來到這戶人家時,兩夫妻非常和善,許是習慣了黑暗的緣故,兩位老人做起活計來,絲毫不見笨拙,反而利落異常。
老婦人更是做得一手好菜,叫在深宮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昭武帝都贊不絕口。
細細想來,秦昭倒是很想在吃上一頓。
這么想著,秦昭扯回思緒,說道:“丫丫要不要跟娘親玩一個以后不管娘親叫娘親的游戲啊?”
秦昭這話一出,魏小丫的小手指頭忙不過來了,眼里也開始轉圈圈。
懵了。
又想了一會,才皺皺著小眉頭,苦惱得問秦昭,“娘親娘親叫娘親是什么游戲啊?”
秦昭反應過來,撲哧笑出聲,她忘了女兒夠聰明也才五歲,是一加二得三都不會算得年紀。
她彎腰解釋道:“就是娘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讓人知道你是我的女兒。你能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