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快說!我怎地一點都不知曉!”
周昭跟著周宴同蘇長纓的時候多些,可周晚自覺自己就是周暄的小尾巴,她絞盡腦汁想了半日,想遍了從前在周暄面露過面的所有才俊,都沒有想出那人是誰來。
周暄不是扭捏之人,她笑道,“其實也算不得心悅。”
她同家中的弟妹們不一樣。
在她說親的時候,朝廷風雨飄搖,到處都是烽火狼煙。
父親幾乎宿在了廷尉寺中,而母親從來都病弱不理事。
她是家中長姐,唯一一個可以支撐門楣之人,饒是她這個人心xiong開闊,也不由得擔憂若是長安城破,來的是仁義之師也就罷了,若是燒殺搶掠之徒,那又該如何是好?
當時那種感覺,她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你們還記得韓新程嗎?”
周昭聽到這個名字,頓時驚呼出聲,“阿姐你喜歡韓新程?就是那個風都能吹走的病弱美人韓新程?我記得他只在長安城中出現了短短的一個月,是夏天的時候。他是當時宮中得寵的韓貴妃的親弟弟。”
韓新程家中乃是前朝的分封諸侯,他帶著胎里弱癥,瞧著年壽不昌。他當時來長安,是要迎娶公主的。
朝廷局勢緊張,前朝陛下拉攏諸侯王,那一年長安城的嫁娶指婚,比往年都要多。
“對,當時韓王勢大,我又到了適婚年紀。朝廷里哪里有那么多公主,三公九卿的嫡女也隨時會被封郡主,被朝廷指婚。韓新程當時就借住在定西侯府……
阿爹私底下同我說了,陛下有意封我做寧安郡主,讓我嫁給韓新程。我們私下里見過一面,當時我在院中耍鞭子,感覺墻頭上有人,直接鞭子一甩,將韓新程拉了下來……
他本就病弱,從墻頭摔下來后簡直就是氣若游絲。我心懷愧疚,給他送了兩日湯藥,到了,在長安城文人中還算有些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