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看著面前的竹簡,自嘲地笑了笑。
看來老天爺還算有幾分良心,沒有安排她死在周晚的大喜日子上。
她想著,拿起那竹簡湊近了仔細看了一圈兒。這竹簡平平無奇,看上去同她屋中旁的空白竹簡并無兩樣,究竟為何偏生它的上頭,便能顯現出死亡預告呢?
會不會是她死了之后,這東西作為遺物落在了蘇長纓手中。
蘇長纓見這是空白竹簡,便拿來寫了告亡妻書悼念她?
只是她暫時并沒有出嫁的打算,蘇長纓為何又稱她為妻?該不會是她死了,那家伙同她結了冥婚,端著牌位進門?
光是這般一想,周昭整個人都不好了!
蘇長纓應該沒有那么瘋吧?
再一想到那上回竹簡之上憑空出現的水痕,以及只有半截兒的預告……
周昭又是一陣無語。
蘇長纓該不會是一邊哭唧唧一邊寫吧?哭就哭罷,丟人是丟人了點,但咱們能哭著寫完嗎?每回到了關鍵之處,那字便像是起了火似地燒掉了。
周昭搖了搖頭,輕輕一躍,整個人都掛在了桌案上的長繩上。
長纓,便是長繩。
腦子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周昭不由得開始梳理最近有關山鳴長陽案的所有細節。
樊駙馬是摸金校尉,開國之后專門替陛下到處尋找秘寶。章然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之一,替陛下掌管細作。
章然在山鳴長陽案現場出現過,是約長陽公主的人。公子予背后的那人,潛伏在朝堂之中的逆賊,他是殺死長陽公主,殺死周晏,且擄走蘇長纓的人。
這二人究竟是合謀作案,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章然所說的懷璧其罪,那個“璧”又是什么呢?會是她同蘇長纓從天英城帶回來的《六道天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