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繩子嗎?”
周昭沖著魏箬問道,魏箬一怔,有些呆滯的站起身來,她在床邊拿起了一捆麻繩,遞給了周昭。
周昭點(diǎn)了點(diǎn)頭,直接將管離五花大綁起來,那邊的魏箬看了看,從一旁的布簍子里拿出了一塊布,直接堵住了管離的嘴,然后毫不客氣的在那管離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個(gè)耳光。
她抬眸看向了周昭,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臉上已經(jīng)滿是眼淚。
“今日,我便會帶你出去。”
魏箬抿了抿嘴唇,她在周昭那雙清澈的眼眸里,并沒有看到任何的鄙夷。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可她卻是忍不住問道,“你不覺得我茍且偷生,很令人不齒么?自絕護(hù)住清白,才是魏氏女應(yīng)該做的。”
周昭沖著魏箬搖了搖頭,“該死的是管離,不是你。魏家若是有這種陋習(xí),那你就不姓魏好了。”
魏箬一怔,眼睛里有了神采。
她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床榻邊,將自己的枕頭打開一個(gè)口來,從里頭掏出了一卷白布,然后遞給了周昭。
“你拿著這個(gè),趕緊逃走。我知曉你武藝高強(qiáng),但是雙拳難敵四手。這是我在島上見過的所有人,我都將他們畫了下來。管離只是這島上的一個(gè)管事而已,主人是誰具體我也不知曉,我只知道,那是長安城里的某一位大人物。
在這島的西面,有一座小樓,那小樓里住著一個(gè)名叫公孫易的太監(jiān),他給我們下了蠱蟲。”
周昭握著那白布,只覺得有千斤重,她掀開一角看了看,只見那白布里頭畫著人像,可以說是惟妙惟肖。
她死死地握著那白布,看向了眼前那個(gè)削瘦的姑娘,她自問若換做她是魏箬,在這種情形之下,都未必能夠做到這種地步。這姑娘,當(dāng)真是世上難得的堅(jiān)韌之人。
就是遇人不淑,著了那管離的道。
“他們可讓你給這些人也下了蠱蟲?”
周昭舉了舉手中的畫像。
魏箬咬了咬嘴唇,“我不能確定,但是我猜有,因?yàn)樗麄儠砸环N丹藥。”
魏箬說著,像是得到了提醒一般,她又在箱籠里翻了翻,找出了一個(gè)白色的瓷瓶來,遞給了周昭,“就是這個(gè)。”
見周昭毫不猶豫的接過揣入了懷中,魏箬揪了揪自己的衣襟,“你不怕我騙你的么?畢竟我們才第一次見,你連我是不是魏太仆的孫女都沒有辦法確認(rèn),就算我是,經(jīng)過了這么多事,你就不怕我是故意給你這些,然后殘害忠良?”
周昭搖了搖頭,“你信我,我自是信你。這島上有幾個(gè)渡口?”
魏箬幾乎沒有思考,便脫口而出,“只有一個(gè),島的另外一側(cè)都是峭壁密林,船不能靠岸,只有那一處是平緩的。”
周昭聽著,沖著魏箬伸出手,她輕輕地在后頸處一砍,直接將魏箬砍暈了過去。
然后一個(gè)閃身,飛出了窗外。
這一回周昭沒有停留,她腳步輕點(diǎn),直接朝著渡口而去,猶如鬼魅一般,直接到了那兩位崗哨身后,二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一人挨了一石頭,咚咚兩聲直接倒在了地上。
周昭沒有猶豫,腳下輕點(diǎn),直接朝著棧橋沖去,她手中的棺材釘正欲要出手,便瞧見棧橋邊鼓起了水泡,一頂斗笠一下子冒了出來。
“阿晃,將船鑿沉,只留一條即可,我左你右。”
劉晃見周昭活蹦亂跳的,微微松了一口氣,他沒有多問,按照周昭說的,直接對著船就是邦邦幾拳,一拳下去便直接砸出一個(gè)窟窿洞來,而那邊的周昭手中早就夾好了石頭,亂石齊發(fā),每一顆石頭都直接將那木船擊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