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邑再一次錯愕了,這回甚至沒有藏住。
他當真只是客套而已,一些身為李淮山貼身文書養成的習慣性客套而已。
從沒有人當真。
只有周昭那眼神就像是有十件八件事已經排著隊麻煩他了。
景邑回過神來,就瞧見周昭一個翻身上了馬背,她的動作格外的利落,就像是她這個人一樣。
他瞧見周昭沖著他拱了拱手,露出了個令人晃神的笑容,“現在我便有一題,想要景大人解惑。”
景邑心中一個咯噔,來了,她來了。
“什么問題?”
他不想回答,可他方才才說了不用客氣。
景邑想著周昭平日里那捅破天的本事,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做天子近臣不好么?蹴鞠的時候,景大人好似也并不怎么喜歡查案。”
景邑是李淮山的心腹,若他為天子,景邑便是站在左右的黃門侍郎。
他這個位置不顯山不露水,卻是上達天聽,下通四海。
她來廷尉寺這么久,也沒有見過景邑查案,甚至沒有見過他做過與法相關的任何事情。
他就像是李淮山的影子一樣。
這樣的人,毫無征兆的就出來搶廷史之位,讓她心中難免有些揣測。
陳季元死的時候,說不要相信他。
當時在場的只有她同蘇長纓,那話明顯是對她說的,那他自然就是指在場的然手底下的代號是千面,擅長易容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