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說著,看向門外瘋狂搖晃的大樹,還有那悶沉沉的天,心中不知道為何騰起了不好的預感。
北軍的將士們押著蘇家兄妹二人魚貫而出,甲衣穿在身上,連腳步聲仿佛都變重了。
“昭昭,你先回家歇息吧,你身上還有傷。
我同阿晃去云間觀就行,韓澤可以押人回廷尉寺。”
周昭原本想要拒絕,可話到了嘴邊,突然又改變了主意,“我回家中一趟,你們先行一步,在山腳下等我,我隨后就到。
那絹帛乃是新畫不久的,若是按照婆子說的,銀芳已經去了那個地方五年。
為何要多此一舉突然藏起一張這樣的地圖?此事尚有蹊蹺,未必不是陷阱。”
可就算是陷阱又如何?
無論是她還是蘇長纓,亦或者是阿晃,都不會因為有陷阱便不前往。
他們處于被動挨打的地位,無論是任何一個線索,都不會放過。
蘇長纓知道周昭心意已決,沒有勸阻,他點了點頭,“好。”
周昭一個翻身,直接上了馬背,她沒有再多言,像是一條離弦之箭,直接飛馳著朝著周府方向而去。
狂風將她的發絲吹得飛起,那寫著“天理昭昭百無禁忌”
的黑白發帶在空中打卷,她整個人都像是呼嘯而過的風。
韓澤站在蘇長纓同劉晃身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身影看。
到最后實在是忍不住感嘆出聲,“昭姐,好厲害……”
他從來沒有看過一個人騎馬,騎出了像是突破天際,直接將肉眼所見的一切摧枯拉朽般擊穿一樣的感覺。
他想著,卻發現面前突然一黑,蘇長纓像是一堵黑色的巨墻一般,直接遮擋住了他的全部視線。
韓澤自己生得也不算矮了,他混是混了點,那也是美男子一個,但是蘇長纓卻是比他高出了一截兒,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