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我給你處理傷口。”
周昭耳朵動了動,這溶洞之中已經沒有了那若有若無的聲音,不知道是因為上面的風停了,還是操縱著一切的公子予,已經徹底的離開了。
她朝著四周看了看,見不遠處有一塊平坦的大石頭,拉著蘇長纓便往那里走去。
“你坐下……疼不疼?”
蘇長纓對著周昭笑了笑,“不疼,一點小傷而已。你看銀環,一刀一刀的扎自己,不也活蹦亂跳的?”
蘇長纓說著,伸手猛地一拔,將周昭的青魚匕首給拔了出來,然后點了穴道止血。
周昭見狀,趕忙從袖袋里拿出了金瘡藥。
她看著蘇長纓滲血的傷口,心口覺得悶悶地,“你看到了什么幻境?你既然已經掙脫了出來,認出了我,又為什么要讓我捅你一刀?便是疼有用,那也是得扎在自己身上才有用。
萬一我捅傷了你,但還是沒有醒過來呢?你離我那么近,我可能會從袖袋里滑落出一根棺材釘,扎進你的脖子里。”
周昭說著,想起先前蘇長纓的吻,輕咳了一聲,“把衣服脫了。”
這話一出口,她的耳根子忍不住一紅。
她明明只是想要給蘇長纓上藥而已,可腦子里在想著的事,嘴上卻說這個話,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羞恥。
蘇長纓看著周昭,輕笑了一聲,他將自己的外袍解了開來,露出了傷口。
“小周大人,你再不給我上藥,我的血可能要流光了……”
周昭猛然回過神來,惱羞成怒的白了蘇長纓一眼,她趕忙彎下腰去,將金瘡藥倒在了蘇長纓的傷口上,又從自己的中衣上撕下了一截布來,將他的傷口包扎了起來。
傷口很深,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這是她扎的,她不受控制的扎了蘇長纓。
她怎么能扎蘇長纓?
她沒有認出蘇長纓,但是蘇長纓卻認出了她。這讓她未免有些愧對于他
周昭盯著那傷口看,一時之間有些出神。
她正想著,就聽到頭頂上的蘇長纓低沉的聲音傳來,“不一樣。在你眼中,我是殺死周晏的兇手,你當然應該動手,你可是廷尉寺小周大人,嫉惡如仇是你應該做的。
而在我眼中,你是周昭。而且我那時候并沒有清醒過來,而是再一次忘記了自己是蘇長纓。
再說了,不是你捅了我這一刀,而是我讓你捅了我一刀。
我這個人比較狡猾,想著若是昭昭捅了我一刀,接下來眼里就只能看到我了。畢竟還有好多人等著同我搶昭昭呢!我同韓新程在一起,總要學些東西。”
周昭越聽越不是滋味。
她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對面的蘇長纓,“我一定是還沒有從幻境中清醒過來吧?”
周昭說著,走到了先前他們所在的位置,蹲了下去,然后伸手捏了捏地上的泥,“義父的這個招數未免太過厲害,簡直像是傳說中的玄法一般,我查案這么多年,看了那么多典籍,也沒有見過這種神仙手段。
這簡直就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地步。”
周昭說著,想起了六道天書。
這世上還有比《告亡妻書》更加不合理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