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一愣,“失蹤了?什么時候的事情?”
她陡然想起,在她昨日的葬禮上,閔藏枝同楚柚都沒有出現。
且不說她同閔藏枝乃是廷尉寺同僚,平日里都是她查案,閔藏枝寫文書,怎么著也算是十分親近之人。
便說楚柚阿姐,她們相交多年,就算周晏已經離世,但也并未影響她們二人的姐妹情誼。
按照常理來說,他們昨日應該前來吊唁的。
“昨日一早,藏枝來接走了阿柚。他們二人這些時日都在為親事忙碌,藏枝時常都會接阿柚出去,我們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可他們這一去,一直到宵禁了也沒有回來。
原以為是他們出了城,又遇到了暴風雪所以阻隔了,可不想一直到中午了,也沒有瞧見蹤影。
我去廷尉寺問過了,藏枝從昨日到現在,都沒有現身,甚至都沒有同常左平告假。我又去了他家中,家仆帶著我去他常去的地方尋了,也不見他的蹤影。
我想著會不會錯過了,他們這會兒又回去了,便急吼吼的回了家中。結果讓我在家門前的石獅子頭上發現了這個。”
楚杭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方帕子,他打開來一看,只見那里頭放著一對碎掉的玉鐲。
這玉鐲乃是紫色的,十分少見,如今碎成了好幾塊。
“這對玉鐲,是閔藏枝在定親的時候,送給阿柚的,阿柚一直戴在手上,從不離身。”
周昭瞧著,借著那帕子拿起了其中一塊看了看,只見那斷玉之上帶著絲絲猩紅,她暗道不好,這應該是血跡。
“小周大人,你也瞧見了,那玉鐲上有血。所以我猜想,閔文書同阿柚應該是出事了。我準備去廷尉寺報官,結果在這門前瞧見了十五停著的馬車,于是便尋過來了。
我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打擾小周大人,但是人命關天……我……”
楚杭說著,對著周昭深深鞠了一躬,頭都快要點到地上。
周昭見狀,忙將他托了起來,“無妨,叔父還是同從前一樣,喚我周昭便是。我是廷尉寺官員,這本該是我管的事情。”
楚杭松了一口氣。
周昭側過頭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了蘇長纓。
蘇長纓一直擔憂她,連肉餅都不給吃,這會兒她尚未康復便又要去查案,怎么說也說不過去。
她想著,就瞧見蘇長纓沉著臉,一言不發的朝著屋子里走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又抱著一團東西走了出來。
他將暖手爐塞到了周昭懷中,又提著一個精致的小食盒,跟在了周昭身邊,“去廷尉寺吧,小周大人,不可以騎馬,要坐馬車。到時間要回來喝藥,要用飯食。”
周昭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曉得了!都聽你的。”
她的小院,可以說是同廷尉寺一墻之隔,許是因為李淮山被抓,廷尉寺里今日的氣氛格外的不同。
一路上瞧見的人,都垂頭喪氣的。
除了小飯堂里的肉餅,還是一如既往的香。
周昭一進左院,李有刀立即沖了過來,“周昭,你怎么來了!你還活著可真好!你怎么那么壞呢,竟然裝死,天知道何廷史哭得像狗一樣,險些沒有當場跟著你去,真是丟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