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蘇長纓已經看到了,周昭也沒有含糊,她將那畫卷收了起來,放進了箱籠之中。
豎起耳朵聽了聽。
院子四周都安安靜靜的,想來因為周老夫人被阿晃一腳踢吐血了,母親又病了,周家的人都集中到那里去了。
二人沒有久留,蘇長纓搬著箱籠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原地,周昭則是空著手fanqiang,然后又慢慢地朝著新家行去。
她狀似閑散,但實則是悄悄地注意著四周。
為何會有人在這兩日突然潛入了周晏的院中,可惜她之前沒有注意過這些,不知道從前哥哥的院子是不是也時常有人光顧。
按照她之前的推測,哥哥很有可能也知曉那個秘密,他到死都沒有說。
那么會不會這四年來,兇手還一直在找那個秘密,他就像是一雙藏在深夜中的眼睛,盯著同周晏與長陽相關的每個人?
還有那竹簡,案發之后,所有人都認為這個很有可能是哥哥留下的遺言。
那么兇手呢?
哥哥那般聰慧,兇手還在的時候,他一定不會留下這般明顯的線索,那么兇手離開的時候,他很有可能還留著最后一口氣,慢慢地將手搭在了那空白竹簡上。
不然的話,換做她是兇手,一定當場就將那竹簡給取走了。
當場沒有,可是后來呢?
山鳴長陽案對外沒有透露細節,但是能夠卷入到陛下的秘密里來的人,不用想一定是位高權重。這樣的人,會拿不到廷尉寺里的一個空白竹簡?這個竹簡由閔藏枝封存,一直放在安放證據的庫房里。
兇手為何沒有將這個東西取走?
甚至不管是兇手,還是李淮山,都任由閔藏枝將這個東西交到了她的手上。
周昭想著,腳步突然一滯,為什么呢?
那日是周晏的忌日,閔藏枝去山鳴別院送回長陽公主的遺物,碰巧她也在,于是便將這個竹簡直接交給她了。
是因為四年過去,竹簡都沒有任何特殊變化,讓他們歇了心思,所以才任由閔藏枝將東西歸還。
還是說因為他們解不開這個竹簡,所以將東西送到了她的手上,然后等著她破解之后來坐收漁翁之利?
光是這么一想,周昭便覺得不寒而栗。
這兇手遠比李淮山還要心思深沉,沉得住氣。
周昭想著,走進了廷尉寺邊的新家,蘇長纓已經在屋子里頭等著了,不光是有他,阿晃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正蹲在地上同小黑貓大眼對小眼,劍拔弩張,敵不動我不動。
周昭瞧得好笑,“阿晃。”
阿晃聽到周昭的聲音,扭頭看了過來,“阿昭,我來給你把脈。”
周昭走進屋來,在桌案邊坐下,然后伸出了手,劉晃沒有含糊,直接將手指搭了上去,好一會兒方才放下點了點頭,“這副藥方喝完就可以了,最近莫要打架。”
阿晃說著,又補充一句,“若是要打,就讓長纓哥打,他應該的。”
周昭輕笑出聲,抬眸看向了蘇長纓,快將那個小木屋拿出來,阿晃也一起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來。
蘇長纓點了點頭,打開箱籠將包好的小木屋拿了出來放在了桌案上。
周昭見他還在拆包袱皮,便將之前的發現告訴了阿晃,待木屋整個露了出來,周昭這才小心翼翼的將木屋的屋頂揭開,“阿晃你也記得吧,哥哥從來都只用純白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