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自是對蘇長纓的本事深信不疑。
只不過兇手尚未抓到,她便是回去,那也根本就睡不著。
林麗娘的確是備受寵愛,她的宅院離主院最近,院中種了幾株梅樹,還能聽到潺潺流水之聲,甫一進(jìn)門便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
守門的人正是那喜姑姑。
主家那般動靜,下仆又豈能不知道,那喜姑姑一見周昭三人進(jìn)來,徑直的跪了下去,匍匐在地。
“家中可有白瀝的畫像?尤其是生辰宴。”
喜姑姑一怔,抬起頭來有些遲疑。
“雖然林御史叫麗娘同白瀝斷個干凈,但我知曉,她定是還藏著。將畫像取來。”
喜姑姑瞳孔猛的一縮,她下意識的遮擋住了自己心臟所在的位置,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周昭,“大人可是有讀心奇術(shù)?”
她明明一句話都沒有說,周昭卻是已經(jīng)知曉了她為何遲疑。
簡直就不是人!
她說著,也不敢等周昭的回答,急匆匆進(jìn)了屋子,著兩個女婢抬了一個小箱籠出來,那箱籠打開,里頭放著的全是一卷一卷的畫。喜姑姑拿起其中最長的那一幅,在周昭面前展開來。
“大人,這就是您要的生辰圖。是去歲畫的,那時候我家姑娘剛嫁過去,白姑爺當(dāng)時得了陛下青眼,最是春風(fēng)得意之時,生辰宴賓客云集,來了好些長安城的大人物。”
周昭定睛一看,這畫同他們之前看到那騾子生辰圖差不離,只不過明顯要正常了許多。
白瀝穿著淡雅,手中還握著一支玉笛,看上去是個翩翩佳郎,那些賓客放眼看去,倒是有幾個打過照面的熟人。
“東西抬上,我們走,抓人宜早不宜遲。”
蘇長纓見周昭并沒有離開的意思,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看向了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喜姑姑,問道,“可有暖手爐?”
喜姑姑一愣,很快回過神來,她小跑著進(jìn)了屋子,拿出一個暖手爐來,遞給了蘇長纓。
蘇長纓接過,塞到了周昭手中,“明日會遣人還回來,多謝了。”
……
“將軍,北路挨家挨戶查了問了,并沒有人見過白瀝……”
“南路有一老婦人好心收留過他,還給他煮了一碗湯面,白瀝留了銀錢,又離開了,之后沒有人見過他……”
“西路無人瞧見……”
“東路有人聽見過可疑的腳步聲,瞧見了疑似巷伯的人,不過后來又不見了蹤跡。”
蘇長纓聽著北軍士兵們的匯報,眉頭緊鎖,“昭昭,已經(jīng)全部搜查過一遍了,并沒有找到白瀝,現(xiàn)在這坊門落了鎖,街市上都是我們的人,白瀝無處可躲。”
周昭沒有言語,亦是靜靜地思考著。
白瀝沒有武功,他總不能飛天遁地?
“要么有人幫了他,要么是他藏在了某個我們沒有想到的地方”,周昭摩挲著手中的暖手爐,看向了蘇長纓,“若換做你是他,你會躲在什么地方避開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