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了不得的大人物……”徐筠喃喃的重復著,想到什么突然變得神色。
他抬眸對上了周昭同蘇長纓的視線,“你不說還好,一說倒是有些稀奇。
因為登天梯案涉及到少府的匠人,是以你祖父知會了少府。事關十八條人命,韓家派了韓九熵前往,也就是如今的韓少府。只不過他是去善后的,比我要晚到些……”
徐筠說著,頓了頓,像是想明白了周昭想問什么。
他眸光一動,又道,“準確的說,我們同時出長安,但是韓九熵是在龔翎獲救之后方才抵達的天芒山。
但這不是稀奇的,稀奇的是你可知曉,當時附近的駐軍統領是誰?是如今的霍太尉,那時候還是前朝,霍太尉還是霍將軍,雖然名震一方,但若論品階,遠不如魯侯。
當時我擔心東平王狗急跳墻,曾經以廷尉寺的身份,要求霍太尉出手。
誰能想,如今他執掌全軍,大權在握,同我等有了云泥之別……”
徐筠唏噓不已。
周昭沖著徐筠眨了眨眼睛,“師叔那會兒不是廷尉寺小吏么?原本同鎮守一方的大將,也有云泥之別。”
徐筠一梗,那心頭的感傷瞬間煙消云散。
他白了周昭一眼,好好的一個姑娘,作甚長了一張毒嘴!
也是,若是嘴不毒,哪里能在廷尉寺混得如魚得水,上來先被閔藏枝氣得自掛東南枝了!
“不光是如此……”徐筠翻白眼也沒有耽誤正經事,繼續說起了稀奇事。
周昭聽著,心中不由得暗暗默念,打住打住!
一共四個嫌疑人,你都說了兩個了!繼續說下去,豈不是等于白說?
可徐筠根本就沒有接收到周昭的祈禱,繼續說道,“那天芒山所在的東平郡,乃是我們一個熟人的祖籍所在,他們家在當地可是望族。”
周昭一點就通,她同徐筠都熟悉的人。
那必定是廷尉寺的人。
“所以,那個人是淮陽侯,也就是咱們方才走馬上任的趙廷尉。”
徐筠神情復雜的點了點頭,“沒錯!這般想來,從前我竟是認得了這么多大人物,早知曉當年……”
徐筠想說早知曉當年他便同他們勾肩搭背,如今也能沖上前去說一句茍富貴勿相忘。
“師叔別想了,你哪里做得來狗腿子,你只能打斷人的狗腿子!舔來舔去,那是許晉的本事。”
徐筠心中的悔意頓時煙消云散,可不是,就算他有幸重來一回,也會如同今世一般,用最烈的脾氣得罪最多的人。
他就沒有那個貴人命!
周昭說著,盯著徐筠看,他那張嘴終于停了下來,沒有說出第四個人的名字。
“那陳丞相呢?”蘇長纓突然問道,“那等風水寶地,太尉廷尉還有少府都在了,就來個丞相,那都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