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聽著,臉上表情像是裂開了一絲縫隙,嘴角扯出僵硬的笑,沒吭聲。
貝米往前走了半步,離她更近了些。
清晨微涼的空氣里,能清晰看到李靜眼里那點不服。
貝米盯著李靜,一字一句:“李靜,首都這地方藏龍臥虎,水也深,安安分分走自己的路,別總想著去試探別人的底線,有些線踩過了,就收不回來了。”
這話,是她最后一點基于原著對李靜那點聰明勁兒的,近乎多余的勸告。
可李靜顯然把這忠告當(dāng)成了示威和嘲諷。
她臉上那點強裝的溫順徹底消失了,嘴角用力向上扯了扯,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眼神里淬滿了冰冷的怨毒,和一種我抓住了你把柄的得意。
迎著貝米的目光,她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濃濃的挑釁。
“貝米妹妹,你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不過,有句老話怎么說來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做過什么,心里最清楚,不是嗎?”
晨風(fēng)吹過,帶著涼意。
槐樹葉在她們頭頂沙沙作響。
看著對方那副自以為勝券在握的蠢樣子,貝米心底最后那點惋惜徹底涼透,只剩下一片漠然。
朽木不可雕,爛泥扶不上墻。
她搖了搖頭,沒再浪費一個字,轉(zhuǎn)身就走。
步子邁得干脆利落,很快就把李靜甩在了晨光熹微的胡同里。
李靜僵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的人流中,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貝米剛才的那點警告就像耳旁風(fēng),此刻她滿腦只剩下堂哥即將寄來的鐵證。
等著吧,貝米!
李靜惡狠狠地想著,等那封信一到手,她就去找程康年。
她要親手撕開貝米那層光鮮的皮,把她在柳溝村那些見不得人的骯臟事,一件件、一樁樁,全抖落出來。
到時候看貝米還怎么裝清高,看季家還要不要這個破鞋。
李靜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拿著那封揭露真相的信,走進程康年的書房,看到程康年那張震驚暴怒的臉,看到貝米被掃地出門時那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想想都覺得暢快。
陽光照在她臉上,卻驅(qū)不散她眼底那片陰霾的得逞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