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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網戀對象視頻時總避開攝像頭,生怕他看見我寒酸的出租屋。
直到某天他背景里的“窗簾”突然掉落,露出畢加索真跡。
我:“你p圖挺逼真啊?”
他默默調轉鏡頭:畢加索真跡旁掛著我的簡筆畫涂鴉。
“嗯,我爸說這張最值錢。”
奔現那天,我扛著兩麻袋土豆上門扶貧。
開門的管家西裝革履:“少奶奶,少爺等您挑訂婚鉆戒呢。”
我腿一軟:“那啥土豆燉牛肉管夠不?”
手機屏幕:“省電模式”。
這破手機,跟我一樣,電量永遠在茍延殘喘的邊緣瘋狂試探。
屏幕中央,是我那網戀對象,江一白。
他那張臉在手機前置攝像頭下依舊能打。
背景嘖,背景永遠是一塊模糊的、疑似窗簾布的東西。
主打一個神秘主義貧困風。
“小滿,在干嘛呢?”他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我下意識地把手機鏡頭往上懟了懟。
確保只框進我這張勉強算清秀的臉。
以及我身后那面出租屋里唯一還算干凈的白墻。
“沒干嘛,”我清了清嗓子,掩蓋住背景里樓下夜市攤子傳來的、穿透力極強的“十元三件清倉處理”的喇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