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時節的江海市總是濕漉漉的,空氣中彌漫著黏膩的水汽。張凌澤將迷彩外套搭在肩上,漫步在商業街的石板路上。這是他入伍以來,“江海市警備區的?好大的官威。”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語氣恭敬,“王參謀長,您麾下的兵當街行兇,這事”
張凌澤心頭警鈴大作,正要辯解,卻被警察按住肩膀:“跟我們回警局配合調查吧。”
審訊室的白熾燈刺得人眼睛生疼。張凌澤第無數次重復事情經過,對面的警官卻始終陰沉著臉。系統不斷彈出提示:“檢測到惡意誣陷,反擊可獲得額外積分。”但他強壓下怒火——他現在是軍人,必須相信組織。
三天后,警備區會議室氣氛凝重。張凌澤筆直地站在會議桌前,看著桌上擺著的“故意傷害他人”調查報告,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張凌澤,”參謀長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受害者撤訴,目擊者集l改口,證據鏈”他嘆了口氣,“對方背景太深,軍區承受的壓力太大。”
“所以要我背鍋?”張凌澤聲音發顫,“就因為幾個地痞無賴背后有人?”
“注意你的態度!”副司令拍桌而起,“組織已經盡力調查,但現在輿論對我們不利,為了”
“為了大局是嗎?”張凌澤冷笑一聲,軍帽啪地摔在桌上,“那正義呢?我在新兵連每天訓練十四個小時,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守護這個國家的人民,現在你們卻要我向黑惡勢力低頭?”
最終,一紙退伍通知書擺在面前。張凌澤走出軍區大門時,天空又下起了雨。他站在門口的哨兵崗亭下,看著自已曾無數次站崗的地方,眼眶發燙。背包里的退伍金只有寥寥幾千塊,而更殘酷的現實是——除了一身格斗本領,他幾乎沒有任何謀生技能。
接下來的兩個月,張凌澤跑遍了整個江海市。招聘市場里,他的退伍軍人身份并沒有帶來優勢。保安公司嫌他“學歷不夠”,物流搬運工崗位又要求“有經驗”。最窘迫的時侯,他甚至去工地搬過磚,卻因為長期高強度訓練導致的舊傷復發,不得不中途放棄。
夜晚,他蜷縮在貧民窟的出租屋里,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蜘蛛。系統面板上的積分停留在180,兌換最便宜的“初級駕駛技能”都還差20分。手機突然震動,是發小李強發來的消息:“老澤,我在緬北這邊混得不錯,有個大項目,月薪保底五萬,你來不來?”
張凌澤盯著屏幕,手指懸在鍵盤上方遲遲沒有落下。窗外的霓虹燈依舊閃爍,樓下傳來醉漢的叫罵聲。他想起退伍那天,被他救下的女子偷偷塞給他的紙條,上面寫著“對不起,他們威脅我”。攥緊手機,他終于按下發送鍵:“把地址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