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下午兩人的氛圍算是不歡而散,到了晚上還是要同睡一個里間。
林紜理直氣壯地賴在山海居,美名其曰“葉容九離不開我”,這話落在旁人耳朵里還以為這兩人已經發生什么不知天地為何物了呢。
也算是林紜把自己和葉容九緊緊綁在一起的一個小計策。
可真實情況是林紜把地鋪鋪好,剛躺上去,看著葉容九那張舒適柔軟的床,惡向膽邊生。
通過這幾天的試探和觀察,林紜發現,葉容九現在對她有種微妙的縱容和無可奈何。
那既然如此,她為什么要委屈自己?
林紜悄無聲息地爬起來,剛走到床邊就被葉容九發現了。
“你要做什么?”葉容九說這種話的時候甚至有點像即將被什么土匪凌辱的良家少女,仔細聽還能聽出一點崩潰的顫音。
葉容九真是要被陰晴不定的林紜搞怕了,種種掣肘下,他連對林紜做什么都做不到。
多智近妖的葉世子此生栽的最大一個跟頭就是在林紜這里,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林紜露出一個乖巧的笑,也不管葉容九看不看得見,自顧自地爬上了葉容九的床:“世子,你想復明嗎?”聞言,葉容九眉頭一擰,方才的崩潰立馬被他拋之腦后,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警惕和忌憚:“你要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啊,幫世子復明難道不是件好事嗎?世子難道不想重新看見這個世界嗎?”林紜慢慢靠近葉容九,即使看不見,葉容九也能察覺到林紜越來越近的呼吸。
竟是讓他紅了耳根。
幸好此時是深夜,燈也被吹滅了,什么都看不見。
但是下一瞬,熟悉的香味飄過來,葉容九下意識推開了林紜,冷聲道:“你到底要做什么?這花你從何而來?”林紜差點被葉容九推下床榻,好在她的腰肢夠軟,這才避免摔下去。
她笑瞇瞇地將拿出來的毒花重新放入荷包內,那股奇異的香味卻縈繞在兩人之間久久不散。
葉容九覺得自己的眼睛開始疼了起來,細微的,如同數千根針扎的疼痛在他的眼周蔓延開來,不算劇烈,但是仍然會讓人不適。
林紜雖然笑著,眼神卻是冷漠的,聲音雖輕,卻像是含著冰:“以免世子恢復視線后卸磨殺驢,我不得不出此下策,還請世子見諒。”
僅憑花粉,其實致盲的效果也就天。
在望風谷的時候,葉容九之所以能一瞎就是二十多天,則是因為望風谷里到處都是這些東西,想隔絕都難。
林紜現在需要一個聽話的葉容九,這眼睛,還是不要復明得好。
葉容九閉著眼睛,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林紜,你給我等著。”“我就在這里,哪里也不去。”林紜收好荷包,側身在葉容九身側躺下,打了個哈欠:“世子若是不想同我這么一個心思歹毒的人同睡一張床的話,麻煩下床打地鋪。”
林紜就是這么一個得寸進尺的人,比起秦溫妤想要得到葉容九的青睞而處處小心翼翼,她顯得蠻橫又不講理,若不是大半夜的把人踹下床聲響太大,葉容九毫不懷疑林紜會把他踹下去。
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