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紜的眼睛亮了一瞬,隨即又馬上歸于平淡。
只不過已經(jīng)凌亂的呼吸和藏在袖中微微攥緊的拳頭暴露了她內心并不如她表面上那么平靜。
事實上,在林紜和葉容九離去之后,林筱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卻只等來了商鶴卿身邊的小廝,告知她下次再說。
氣得林筱在心里將林紜和葉容九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過商鶴卿的決定她也沒辦法更改,只好在原地跺了跺腳,等著下一次的機會。
說實話,林筱也不是很理解商鶴卿為何一定要林紜到場。
那可是稍不留神就會掉腦袋的事情,萬一林紜沒有那么可靠走漏了風聲呢?那豈不是這么多年的布置全都打了水漂?
但不止林筱在心里罵林紜和葉容九,商鶴卿在回去的路上也忍不住在心里罵著葉容九。
只不過罵過之后,商鶴卿又在思考今日葉容九來靈清寺還拖著他的動機是什么,分明上次回門的時候,葉容九對他的態(tài)度可以說是明擺著的不喜,怎么今天又拉著他不讓他走。
絕對不是像葉容九說的那樣,是來陪林紜的。
上次的事情他派人去查過,雖然查出來的證據(jù)都表明著背后是葉容九的手筆,但偏偏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真要推給葉容九,葉容九大可以說是為了自己的妻子出氣。
畢竟成親那天,受害人不止他,最大的受害人是他的妻子。
也沒有證據(jù)表明葉容九知道他要做什么,至于林紜會不會背叛他?
商鶴卿自然不會蠢到把事情全部交給林紜,也悄悄安排了人在林紜身邊監(jiān)視著林紜。
不過商鶴卿由于人手不太充足,就在林紜身邊放了一個人,那人還不是四海院的,而是疏風閣的,自從林紜嫁過來就只見過林紜一面,一直沒被調過去。
不過這也是一種對于林紜的輕視,認為林紜一個無父無母還被舅父一家欺負的孤女翻不起什么浪花來,竟然沒察覺到酒兒在國公府外的動作。
商鶴卿真是要被葉容九煩死了,一進城便吩咐車夫去秦府。
他想起了秦溫妤嫁過來后,對他說的那些話。
“夫君,我父親得知你要那個玉璽后便妄自猜測了你的身份,你可生氣?”秦溫妤狀似忐忑地問他,說的卻是一個好幾人都心知肚明的問題。
商鶴卿早就有所準備,畢竟秦溫妤不認識那個玉璽不代表秦大舅認不出來,只是秦大舅的膽子真夠大的,前朝玉璽就這么大剌剌地收藏在暗室里,也不怕被人舉報到時候安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下來。
那時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商鶴卿溫和地笑了一下,握住了秦溫妤的手,眉目含情,道:“你我現(xiàn)在夫妻一心,你的父親自然也是我的父親,家人之間不該有秘密。”
這話其實更像是一種表態(tài),秦家表示站在他的陣營里,而他也明確接受了秦家的支持,以后兩家就被深度捆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只可惜,秦大舅的官職并不高,能走到今天這份上大部分都靠著祖上的余蔭。
卻說那邊林紜,其實她自打想到了商鶴卿和林筱選在靈清寺的關竅后,就沒有那么生葉容九的氣了,畢竟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但她還是無法原諒葉容九自作主張,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