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嫻微揚唇角,毫不客氣地看向趙金娘:“聽見了吧?糖糖根本不會跟你回家,更別說她的戶碟和收養文書都已經變更,你就算告去官府,官府也不會站在你那一邊,于情于理,于公于私,糖糖現在都是我姜嫻的女兒,生是姜家人,死是姜家鬼,你趕緊滾,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姜嫻目光一凌,再一跺腳,都感覺地都震了一顫。
趙金娘嚇得兩條腿直打哆嗦,看著糖糖親昵的摟抱著姜嫻,恨得咬牙切齒,哪里還敢再說些什么,撒腿就往家跑,一邊跑一邊指著糖糖怒吼:“傻丫你這個小賤貨——唉呀——”
她一個腳下沒注意,摔在地上還不幸的磕掉了一個大門牙,瞬間滿嘴血和泥巴。
大家伙紛紛捧腹大笑起來。
等趙金娘一走,村民們心疼不已,沒想到糖糖這么小的年紀在陳三癩子家竟然會受到非人的待遇。
幾天前糖糖還是個衣著寸縷,還是春天單薄舊衣的臟丫頭,來了姜家幾天唇紅齒白,皮膚白皙,梳著雙丫髻,穿著紅艷艷的新襖子和新鞋,仿佛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小千金一樣,哪里還有被趕出陳三癩子家的可憐和苦相,不僅自信多了,說起話來也和姜嫻一樣字字珠璣,清晰明了。
所以姜家和陳三癩子家到底誰家是想利用糖糖一目了然。
大家伙紛紛寬慰姜嫻和糖糖幾句便自行散去。
糖糖這才抬起頭望向姜嫻,還有姜順德和錢氏:“阿娘,阿爺阿奶,糖糖表現的好嗎?”
姜嫻用力地在糖糖的臉蛋上吧唧親了一口:“嗯,表現得真棒,我們糖糖最棒啦,不愧阿娘這幾天耳提命面的告訴你,要想讓別人不欺負你,就一定要有條理,頭腦清晰地說話做事,真棒啊!”
姜順德和錢氏也笑著夸贊糖糖,兩個人對視一眼心里頓時松了一大口氣。
錢氏的眸中還蘊含著淚花,生怕糖糖剛才一心軟就跟著趙金娘走了。
姜嫻看穿娘親的想法,笑道:“娘,你也不看看糖糖是誰閨女,再說她趙金娘想要孩子就要?當官府蓋了大印的收養文書和戶碟是擺設啊,我可以很放心負責地告訴你們倆,只要我不同意,哪怕是糖糖的親生爹娘來了都沒用,我才舍不得我們糖糖大寶貝離開呢!”
姜嫻說完,又忍不住在糖糖粉嫩充滿彈性的小臉上輕啄幾口。
小孩子可真好親呀!
糖糖頓時笑得咯咯直樂,露出兩顆白色的小貝齒。
姜順德和錢氏放心地笑了。
等吃過早飯,一家四口都換上了干凈體面的衣裳出門去了橋頭。
陳大牛趕著驢車早已經等候多時,一看見姜嫻他們來了,還帶了一個背簍,趕忙下車上前幫忙。
他們剛到橋頭,對面環溪村的喬家一家三口也來了,連王媒婆都沒喊。
雖然王媒婆人沒來,但這婚事如果成了,到時候媒婆的紅封少不了。
喬大山和王氏還特意換上了喬荀考上童生那一年新做的花棉襖和長袍,穿得如同城里富貴人家的夫人和老爺,兩個人十分不習慣,一點也沒有村里人穿的對襟褂子和長褲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