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復的過程不亞于重新把人拆了,再組裝回來。陳宇寰不讓所有陳家的人過來照顧他,方菲也只是偶爾在他允許的時間里,能從港城飛過來看望他一兩天。
溫老的手法按摩,常常能讓陳宇寰疼的暈過去;然后又在針灸和藥浴中醒過來。
等到打上鋼釘的骨骼,逐漸愈合好后,陳宇寰才能開始肌肉和神經運動的訓練。
那又是更痛苦的過程。
這一年,溫老陪在陳宇寰身邊,一周四次的肌肉康復訓練,一周三次的按摩針灸和藥浴。
陳宇寰最開始每天都是在疼痛中暈過去,又在疼痛中醒過來。
三個月之后,陳宇寰渡過了最難熬的術后恢復時間;開始進行行走功能的訓練。
溫芹是溫老的孫女,精通中藥醫理;每天陳宇寰外敷內服的藥湯,都是溫芹親手準備的。
有一次,溫芹問他為什么要忍受這么多痛苦去康復;很多人都會選擇恢復到能起身坐輪椅就很好了。
陳宇寰回答她:“我要去找給我另一半生命的那個女孩。”
陳宇寰在溫老的住處做了一年的治療,最終的恢復狀況超乎溫老最初的設想。
在離開之前,陳家才如實對溫老說了陳宇寰的真實身份。陳宇寰表示,溫老是他的再生父母,以后無論溫老在任何時候,需要任何幫助,自己都會即刻出現。
陳宇寰是說到做到,每年固定的年節,有時候是春節,有時候是中秋節,再忙他都會飛到臨城去看望溫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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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總,peter的團隊同意接收將溫老轉運到f國去治療。”
王助來匯報的時候,溫芹也在,聽到這個消息眼神閃亮了起來。
陳宇寰毫不猶豫地說:“安排私人飛機和航線,直接送溫老去f國。”
第二天的中午,醫院的救護車把溫老轉運至機場,陳宇寰提前準備的醫療團隊把溫老接到提前準備好的私人飛機上。
溫芹跟著一起上了飛機,等了許久,飛機還沒起飛,她以為是在等待機場的通知。
雖然她心有焦急,爺爺現在晚一分鐘治療,就會多一分陷入植物人的危險;但她也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如果沒有陳宇寰,這些事情都不可能實現,她不能要求更多。
又等了四十分鐘,她聽到機艙口有人說話的聲音,她從專門給爺爺安排的房間門探出頭來,驚訝地發現來的人是陳宇寰,身后跟著一個陌生的面孔,還有熟悉的王助。
陳宇寰看到溫芹,微笑點頭地打了招呼,然后三個人一起坐在機艙的會客室里,繼續開會。王助到駕駛室,告知機長可以起飛了。
和陳宇寰一起上來的是顧卿霖。
為了趕飛機,陳宇寰提前結束了會議,然后把顧卿霖一起拖上了飛機。
“表哥,我知道溫老對你意義重大,但現在正是震宇幾個項目同時啟動的關鍵時候,你突然離開,大家都會亂了陣腳的。”
陳宇寰用眼神讓他閉嘴,然后輕聲說:“沒有溫老,我這輩子可能就只能躺在床上做個廢人。我做多少事情,都報答不完他的恩情。”
“再說了。震宇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我不在,這些人就不會做事,那可以全開了吧。”
顧卿霖立刻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