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
坐沒坐樣,站沒站相,說得就是潘行明。他一只腳踩在椅zi上,一只腳跨到對面的女客人的tuifeng之間去。他的手沒有受傷,卻不肯端著湯碗,偏偏要把嘴巴長長地撅起,讓湯shui在灌j嘴巴時發chu淅淅嗦嗦的怪聲音。他好像是為了引起意中人的關注,所以故意nongchu一些難以忽視的動靜。
幼稚的小鬼,徐小云暗笑dao。她低tou看見桌xia有一只嘚瑟的腳,就像看見在草叢里看見蟋蟀,猛地用雙腳夾住它那靈活的shen軀。它抖了一xia,隨即一動不動,匍匐在地上。她頑pi地笑著,蹬掉一只拖鞋,用右腳不輕不重地碾壓它,試圖攻破它那qiang直靜止的假死狀態。
可是它被踩在地上翻來覆去地gun了幾遍,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她并不氣餒,而是抬起tou,用一雙靈動的yan睛看著對面的男人。果不其然,他再次以一種惶恐的速度移開了。女人的膽量比男人的大多了。她狂妄地看著他那些假動作,像是一會兒裝模作樣地喝著碗里的空氣,又像是一會兒故作深沉地扶額思考。
她知dao他在恐慌,卻她不知dao一個不喜huan女人的男人,為什么會因為女人gan到恐慌呢?難dao就像網絡資料上說的某些同xg戀會“恐女”?她a上松開了調戲的腳,倏爾生chu一種犯錯的歉疚gan。但是,他的腳仍舊沒有收回去。
“我還以為我們不會那么快見面。”
徐小云看著潘行明低tou若有所思的樣zi,反問dao。
“快嗎?”
“快,怎么不快了。”
徐小云本該次日就去看望傷者,可是丈夫讓她避風tou,而外公又zuo謎語人,把她那顆憂慮的心臟像是玩泥巴得nie來nie去。一周七天,她幾乎從床上一睜yan,就想著如何找到他。她還傻傻地在網絡上搜索關于潘行明的背景資料。可想而知,別說聯系方式,就連虛假編造的個人信息都沒有。有的,只是無數個同名同姓的陌生人。
在那個時候,空虛如同窗外的冬風無聲無息地鉆j她的血guan里。就像被她一旦拒絕在收件人一欄上簽xia名字,那么他們之間就只剩xia那些可移動的私人財產,是能夠證明一段不知姓名的ai曾經短暫re烈地燃燒過。她用雙手捧著這些灰燼,裝j了不會被丈夫發現的行李箱里。她如同一個比丘尼,每日虔誠地誦讀信上的經文,好讓信仰安撫憔悴的心靈。
徐小云又幫潘行明裝了一碗湯,接著從單肩包里拿chu一沓用niupi紙包裹的四方wu件,擺在對方面前,殷勤地說dao。
“我的袋zi里有五萬塊錢的現金。”
“所以呢?”
“給你的。”
“給我gan1嘛?”
“gan謝你。”
“你很有錢嗎?”
“我靠先生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