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小姐,你感覺怎么樣?傷口還疼得厲害嗎?”另一個沉穩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關切響起。
趙玖鳶這才注意到,金牙王旁邊還坐著一個人。
是無影!
謝塵冥身邊那個如同影子般沉默寡言,卻忠誠可靠的心腹暗衛。他依舊是一身不起眼的黑衣,眼神銳利如昔。
“無影?”趙玖鳶更加驚愕,混亂的思緒如同亂麻,“我們……這是在哪里?謝塵冥呢?阿冷呢?”
她猛地想起昏迷前帥帳里那刺心的一幕,心口一陣抽痛,但此刻弟弟的安危瞬間壓過了所有情緒。
“阿冷他怎么樣了?為什么金牙王會穿著他的衣服?”
無影看著趙玖鳶焦急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復雜,隨即沉聲道:“將軍帶著重犯,連夜啟程押解回都城了。我們走的是另一條路。”
“重犯?金牙王不是在這里……”趙玖鳶的目光再次落到穿著趙溪冷衣服的金牙王身上。
一個極其不祥的念頭猛地鉆入她的腦海。
趙玖鳶頓時臉色瞬間慘白,“難道……難道阿冷他……”
“慕小姐稍安。”無影立刻明白了她的恐懼,聲音沉穩地解釋道,“將軍此計,也是迫不得已。”
他頓了頓,繼續道:“金牙王是此案關鍵人證,覬覦他性命、欲除之而后快者,絕非只有我們在賭坊遇到的那幾個人。將軍料定,回都城的路上,必有更兇險的截殺。”
趙玖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所以,將軍讓趙副將,穿上了金牙王的衣服,偽裝成重傷的‘金牙王’,由將軍親自押送,走官道,大張旗鼓地回京。”
“他讓阿冷……去當誘餌?”趙玖鳶的猜想得到了答案,她猛地想坐起來,卻被手臂的劇痛和身體的虛弱狠狠扯了回去,重重跌回硬邦邦的木板床。
手臂的疼讓她眼前發黑,冷汗瞬間浸透鬢角。
誘餌……想殺金牙王的人,個個都是頂尖高手。可趙溪冷不過從軍短短月余,他如何能夠抵擋得住黑衣人的刺殺?
“慕大小姐!”無影連忙伸手想扶,卻被趙玖鳶猛地揮開。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拿阿冷的命去冒險?”趙玖鳶眼中瞬間布滿了血絲。
那是她朝夕相處了十余載的弟弟,若是他有事……
“慕大小姐!”無影的聲音也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凝重和急切,“將軍此計,絕非讓趙副將白白送死!將軍親自押送,身邊帶著最精銳的護衛。趙副將身邊也有……高人守護。”
無影頓了頓:“他們走官道,聲勢浩大,就是要引開對方的主力,讓對方相信金牙王就在他們車上。這是聲東擊西,是保護真正人證最有效的辦法!”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趙玖鳶:“眼下,最要緊的事,是將真正的金牙王,安全、秘密地護送到都城!送入內獄!”
“內獄?”趙玖鳶喘息著,眼中的驚怒尚未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