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
工人和學生們都休息,小吃店里客人少一些,員工們輪換著休班。
不過,許穗寧今天要確定下周上新產品的制作流程,一直在后廚忙碌著。
胖嬸上午休班。
她下午回店里,瞧見許穗寧還在忙個不停,眼神中難掩關切。
“你說你也是,辛苦六天了,趁著今天能休息好好歇會兒多好,這么拼干什么啊?”
許穗寧剛調好酸菜米線的料碗,看到胖嬸身子探進后廚和她講話,唇角揚起一抹笑容。
“胖嬸您還說我呢,讓你休班,你就回家轉了一圈轉身又回店里了,也不帶歇的。”
“咱倆不一樣。”胖嬸也笑了笑,走進來幫忙。
“寧丫頭,你年輕、樣貌又好,以后找一個好男人嫁了就不用這么累了,你嬸子我啊,這輩子眼瞎找了個不靠譜的男人,只有勞苦命啊。”
許穗寧看著胖嬸臉上那一臉的皺紋,好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為了個不靠譜的男人放棄事業,結果被他騙著養私生子。
好不容易,她腦子清醒了創下一番事業,卻被設計死在車禍中,最后她那些財產應該也進了傅振邦那個人面獸心的口袋里。
“嬸子,你這話說錯了。”
“靠別人哪有靠自己牢靠,就算嫁對了人,事業也不能隨意丟棄。”
許穗寧說得情真意切,這完全是她從前世慘痛教訓中總結出的道理,人活一輩子還是要有點傍身的能力,把一切押到別人身上和賭博無異。
賭博就有風險,賭輸了,被耽擱的人生也回不來了。
胖嬸聽得愣了愣,好一會才砸吧了一下嘴,臉上重新恢復笑容。
“想不到你年紀輕輕,想得倒是比我通透。”
“你說得對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偉人不是還說過么,婦女能頂半片天,咱們當女人的就算是不靠男人也能活得漂漂亮亮。”
許穗寧看著胖嬸,兩人相視一笑。
“寧寧姐,我來收汽水瓶。”
趙盼娣輕快的聲音從外邊傳進來。
這姑娘也是個生意精,之前在巷子里賣汽水,后來受到許穗寧開店的啟發,往各個小飯店里送貨。
她穿著身深藍色的工人服裝,雖然很破舊,但洗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