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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風里,他記起自己再走的那一天,說過會不與她再相見。
但如今異國他鄉,他能信的也就只有她。
雖然之前的那個沈硯清早已經死了,但即便是現在,蘇綰棠還是能夠時不時將他牽動。
關系被攤在明面上,他躲無可躲,但也沒打算就這樣原諒她。
母親的死早已成為扎向內心深處的刺,不論怎么拔,也拔不出。”
自從蘇綰棠走后,公司的股市就一直跌停。
無論董事會怎么游說,她都沒有想著要回來。
夜深了,風就這樣將兩人輕撥著,遠處的哨塔上還發出著點點微光。
蘇綰棠還想靠他再近一些,被他躲開了。
他輕咳一聲,起身走了。
唯留她一人殘留在風中。
遠處的燈忽地滅了,她的眼前遁入一片黑暗。
她定了定心,就往屋子里走,臉上仍是難抵的失落。
因為救她,他受了傷,可是之前的那些傷也都是她給他的。
這一夜,她睡得不算安穩。
沈硯清不停在帳篷里翻來覆去,一時也難以入眠。
之前經歷的那五十鞭,被關在籠子里的供人把玩,強行拖著車走了的十幾公里路,那九百九十九級臺階,還有那暗無天日老鼠遍地的倉庫,每每想到這些,他的心都會不由抽痛。
這些事他終究沒法淡忘。
相信她也不能。
晨光的第一縷霧,透過柵欄照到了蘇綰棠的臉上。
這幾天下來,她大概也已經睡習慣了,除去每每起來,都免不了一陣腰痛。
正趕上沈硯清換藥,她過去瞄了一眼。
上了藥的傷口愈合的確實快了很多。
娜拉在一旁細心地給他包扎著。
蘇綰棠正好瞥到昨天那個把她一個人扔到學校的雇傭兵。
他也仿佛看到她了,眼神里都透露著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