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內(nèi)。
趙家人仍然圍在炕上。
趙全貴的媳婦正在拿藥酒去擦趙全貴脖子上的勒痕。
趙全福聽到外面有些動靜,突然對趙全貴說:“老二,你要不要去看看老三,可別讓他把咱家的東西帶走了。”
趙全貴的脖子還疼著呢,他哪能去干這種事。
“大哥,我這都英勇負(fù)傷了,哪有讓傷員去盯罪人的,要去你去,我不去!”
“啊!輕點(diǎn),讓你揉揉,沒讓你戳我!”
趙全貴猛的一拍自家媳婦的手背,把腦袋扭去一旁。
背對著家里人,趙全貴的表情都變得扭曲了,他根本不是因?yàn)槭軅瞬挪蝗ザ⒅w全軍。
剛剛趙全軍做的事情,他可忘不了。
萬一過去西廂房,趙全軍一沖動,到時候可就沒人幫他了。
“老三不是那種人。”趙鐵牛現(xiàn)在都沒緩過來,怎么突然就少了個兒子:“這孩子從小就是個犟種,讓他少吃點(diǎn)飯,把糧食讓給老大、老二,他能和那倔驢一樣,一粒米都不吃。”
“孩子他媽都明說了不能帶東西走,老三要是倔勁兒上來了,能把衣服脫了,赤著身子離開!”
說到趙全軍的性格,主屋里的趙家人都很認(rèn)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
于是也就沒人出去盯著趙全軍。
“阿軍,那是二嫂留著過年做新衣服的棉被。”
此時此刻,趙全軍在西廂房內(nèi)就跟鬼子進(jìn)村一樣,看到什么東西對自己有用,直接就收起來。
陸小曼清秀的臉上充滿了驚訝,她都沒見過趙全軍這幅面孔。
“呵呵,她還想做新衣服,我們連一床厚被子都沒有,那個賤女人就敢拿棉被去打新衣服了?”趙全軍想想就氣到不行。
這年頭。
因?yàn)橘Y源的短缺。
窮人家里連一套能出門見人的衣服都沒有。
大家都是首先要讓睡覺的被子厚一點(diǎn),再去考慮衣服的事情。
趙全軍和陸小曼也就四季常服加起來只有一套。
你沒看錯。
確實(shí)只有一套。
天氣熱了,就把外面的棉襖脫下來,洗干凈。
天氣冷了,里面的薄衣服也不脫,棉襖直接套上。
陸小曼愛干凈,經(jīng)常洗衣服,每次她洗完衣服就要裹著被子,然后用木棍支著濕透的衣服在灶臺旁烤干。